“啥?”孙韶反应不及,本能地要回头去看易辉的表情
“我说我啊,我陪你过一辈子好不好?”易辉压住孙韶的脑袋,不让动,“你别回头看,我现在表情可难看了,我陪你过一辈子好不好?”
“你看,你不是对我没感觉……”说着,易辉的手往下一挪,覆在孙韶才刚刚稍微疲软下去的一个地方,惹得孙韶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易辉又顶了顶自己的跨,“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你又不准备结婚,我也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但是,除非你找女的结婚,不然,你妈早晚有一天要知道的吧?我想陪着你,到时候,就是知道了,她骂你,打你,不理你,我就陪着你,任她打任她骂再一起把她哄好了,然后一起孝敬她。”
孙韶的大脑忽而就乱哄哄成了一团浆糊,他拿头抵着门板,身后紧紧熨烫着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觉得,易辉的话,是他两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话了,虽然这话里还带着些很有颜色的动作,但这一点不减它们敲动孙韶心门的魔力。
孙韶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响着易辉的话,耳边听着易辉的呼吸声,几乎无法开动脑子去细想什么东西,忽然,门被敲响:“小勺,小勺,阿易,怎么了?我听小年说阿易衣服弄湿了,你里面有没有阿易那身板儿能穿的?没有我去拿两件你爸的衣服,你爸当年身材和阿易差不离。”
孙韶忽而回神,易辉在孙韶脖颈处无声地叹息了一声,知道这会儿是听不到孙韶的答案了,只不舍地蹭了蹭,立即挪开,对外面喊道:“阿姨,能穿,我们正换衣服呢。”
随后,两人急匆匆换好衣服,走出来,小年姑娘一个人因为无聊,已经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易辉只轻飘飘往那姑娘那儿瞟一眼,就跟着孙母进了厨房,说要帮忙,孙母赶了几次都没赶出来。
孙韶站在客厅旁,看了看沙发上的姑娘,又看了看小小的厨房,最终还是觉得那个热烘烘的小厨房更有吸引力一点,当下想也没想,就一步一挪地凑到了厨房门口,探着脑袋往里头看。
厨房里,易辉套着孙母往日里的花围裙,用着极为简单的厨具正在处理食材,孙母则在一边不停地看着易辉挥刀的手法,时而啧啧赞叹时而问点问题。
孙韶倚在门框上,不知不觉发起了傻,看着厨房里两个忙得团团转的人,心里充满了饱满的感觉,像一只小黄鸡忽然就长大了,将自己空旷的心口整个胀满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果然是满满一桌子菜,孙母一边端着菜盘子出来摆桌,一边将倚在门口做木桩的孙韶使得团团转,同时对易辉的手艺和人品赞不绝口,那口气听着,像恨不能让易辉也成自己儿子似的。
易辉也很风趣加识趣地说干脆人孙母做干妈,反正他自小是孤儿,很多年没有妈,今天在孙母这里倒也享受了一把母爱。
这话一出,立即把老太太给逗得泪眼汪汪的,一个劲地拉着易辉的手说着心疼话,同时指使小勺儿赶紧把剩下的活干了,都是她儿子,她可不偏心。
两人就做一顿饭的功夫,忽然就热火到孙韶都有些倒牙的地步,孙韶表面上木着张脸,带着嫉妒的样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出厨房端菜摆盘,但心里却不住地为易辉早前在房间里说得那些话而神游太虚。
尤其又看到易辉做的这种种,他心中一棵奇妙的小嫩芽便冒了头,尤其易辉向着孙母亦真亦假地说道自己是孤儿,以后干脆将孙母当亲妈一样孝敬时,孙韶鼻头便忍不住一酸。
孙母只觉得这是自己和易辉的缘分,但孙韶却知道那背后的意思。
这个男人,在背后做了多少事啊!孙韶只要一想这茬,便有股冲动,想冲过去,挂在对方身上将自己的心思也剖析一次。
等孙韶摆好了桌,三人又招呼了小年姑娘入座,孙母坐下后,想了想,又跑到楼上将郝会计叫下来一起坐。
半途聊天,孙母向着郝会计夸赞自己新收的干儿子易辉做得一手好菜时,小姑娘愣了一下,眼底飘过一些轻视,随即又抄起筷子吃得满嘴流油。
桌面上两个小老太和孙韶都将小姑娘家的行为看在了眼里,孙韶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而两个小老太则互相对视一眼,笑了笑,然后又各自暗地里摇头。
郝会计笑,是表示歉意,摇头是想着自家这个远方的小侄女终究没福气;而孙母笑则是一种对熟人的不好意思,摇头是想,这姑娘果然还是年轻了点。
五人热热闹闹吃完饭,孙韶自告奉勇负责善后,易辉不忍心看孙韶在里头摔盘子玩儿,便进去帮忙,小姑娘和两个小老太则窝在沙发上一边闲侃一边看电视。
等易辉和孙韶在厨房里折腾好了以后,两个小老太已经坐在一起交流完了最近楼上楼下所有的大小八卦了。
两人陪着聊了一会儿,孙韶接到阿船的电话,说是范旭阳今晚h市决赛,给他们留了好几张票,让他们去现场给他加油。
孙韶本想拒绝,结果小年姑娘在旁一听,眼都放光了,孙韶看了看坐在自己母亲身边的郝会计,当下便同意了。晚上九点的票,说好下午众人先一起去“乱”集合。
孙韶想了想,便收拾了东西跟孙母打了声招呼,顺道把小年姑娘也带上了,孙母一早也都答应人家了,想想也不过是顺水人情的事情,易辉自然也很顺道地就说自己也要走了,出来后,便带着两人绕到附近的停车场,开车带两人去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