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其实比较简单,概括起来就两点,第一点无非就是演出和训练时的一些小制度问题,现在除了范旭阳外,其他人显然都没问题,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第二点则有点趣味,就是有话大家敞开门说,不满抱怨当面谈,唱歌上面的分歧感觉都能讲,但是背后不准捅事儿,能唱一首歌也是缘分,缘分就要珍惜。
孙韶听着,不由点头笑赞,难怪上一世,一个地下乐队在范旭阳手里也能走那么远,要知道,每个城市每个地方,像他们这样的地下乐队,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产生,也每时每刻都在消散,因为最初,这样的乐队,就是因为志同道合集结起来的。
年轻的人,张扬的心,放肆的态度,既是特点,也是致命点,无规矩不成方圆,不是随便说说的。
但是上一世,直到他离世前,五感乐队都是在的,只是不常登台了,但是h市里泡这一行的,基本没人不知道这个地下乐队。
现在看来,原因在这里。将自由与张扬限制在合适的范围里,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四人凑在一起,听范旭阳板着脸将那些冷硬的东西说完后,反倒没有了那份别扭劲,当下也就说笑了起来,几人给孙韶普及了一下他们最初组建五感的契机,和中间分分合合走了的和后加入的成员——孙韶这才知道,整个五感,只有范旭阳和当初离开的那个兴城以及赵卓是最初的五感组建者,阿船和许晔都是去年年初的时候相继加入的。
难怪这两人接受起他这个新成员也更容易点,孙韶一边感概,一边听着他们的乱侃,几人说着乐队的丰功伟绩的同时,也掺一些一路走过来时遇到的一些糗事。
说着说着,几人的距离无形中又拉近了一些,当下,范旭阳十分有眼见力地提出就让孙韶练那首新歌。四人笑着点头。
因为四人早先已经就乐器配合过一次,当时默契就不错,只是因为当时将主唱的位置空出来给范旭阳备着,所以没有唱,现在过第一遍时,孙韶为了增加熟练度,依旧没有唱,只和其他三人用乐器过了一遍,范旭阳做一个纯粹的观众在一旁欣赏,听完,就四人的默契而言,他不自禁地点头赞叹。
第二遍的时候,前奏一过,孙韶开口唱了两句后,后面配合的三人居然先后都出现了微差,孙韶微微侧头看三人,而三人已经完全调适了过来,重新跟上了节奏。
“刚刚怎么了?”一曲终了,孙韶发问。
三人面面相觑,阿船摸了摸鼻头,有几分尴尬。
一旁从头到尾看得透彻的范旭阳倒是拍着孙韶的肩膀大笑起来,“被你的魅力折服了呗,小勺儿。”
孙韶:“?”
范旭阳看向其他三人,“有没有原唱?给我听听。”
阿船点头,翻出手提电脑,开了外音,给范旭阳播放了一遍,才放到一半,范旭阳就示意可以停了,“果然……”
范旭阳带着点莫名的赞叹,说道:“小勺儿,这首歌,你才一开口,就唱出了自己的东西了,难怪他们三个诧异的一时都相继出了偏差。”
三人一致点头。
“是,小勺儿你只看过曲谱,没听过原唱不知道,原唱是女声,男声版的我们还没听人唱过,你三两句一唱,我们就惊了,这唱腔和感觉的把握,实在是太……”阿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便挠了挠头。
许晔接口:“惊艳。”
阿船和赵卓立即连连点头,脸上闪过羡慕嫉妒恨的复杂神色,其实他们几人都是会唱歌的,只是唱得一直不出色,尤其在有范旭阳做对比,任何一首歌,到了范旭阳手里,总能再现一些别样的风采后,他们就知道,想将一首歌模仿得和原唱一模一样确实难,但却不是顶难,能唱出自己的东西,才是真本事。
但今天,三人终于认识到,唱出自己的东西,并能演绎出毫不输给原版的魅力和惊艳,才是真的绝了。
至此,三人心中的所有隔膜全部消散,对孙韶能做主唱这件事,除了折服还是折服,人会嫉妒只比你高一个层级的人,但却会仰望甩掉你太多的人。
范旭阳看着孙韶迷糊中带着点赧然的神色,再看其他三位成员的表情,悄悄扭过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因为感觉异常到位,五人凑在这座小红楼里练了一下午的歌,近晚饭时,众人才收拾齐整,准备一起吃个晚饭,直接去易辉的酒吧,在开唱前消磨一会时间,顺便庆祝范旭阳成功晋级,和五感多了一位实力强劲的队员。
孙韶趁空给孙母挂了电话,略略说了一下晚上的行程,太过具体的只等回去后再细说,,便和众人一起去了酒吧。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酒吧才刚刚开业。
孙韶是第一次和众人从大门处进了店,以往也就知道个店址,每次都是从后门直接进休息室,然后从休息室去登台,酒吧也就一直酒吧酒吧的叫,直到今天,孙韶才知道易辉这家酒吧的名字叫“乱”。
招牌做得很抽象,果然很符合名字“乱”的特色,就是这个字,不认真瞅上两分钟,基本都认不出来,左下角也有一个野腾马的标志,孙韶经不住猜测,这个标志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据他所知,野腾马这个食品连锁,现在还没有开起来。
“进啊,看什么呢?”范旭阳拍拍孙韶的肩。
孙韶笑笑,指了指左下角野腾马的标志,“看这个呢。”
“一个图啊。”范旭阳先是不经意地说,随后一托下巴,“咦,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