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下去后,两人倒也没等多久,就有服务员将他们点的食物用大托盘盛着送了上来,除了他们点的东西外,还有很多其他的,都是店里有名的几样特色食物。
孙韶和范旭阳一愣,正准备说话时,就看黄毛捧着个相机进来说今天这顿老板发话了,由他请了,一定要让两位吃尽兴了。
孙韶一看这架势立刻猜到了对方心思,想给范旭阳照张相,挂在店里再吸引吸引客户什么的,孙韶单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果然,黄毛腼腆地说出想让范旭阳在吃之前留个影,然后贴店里的墙上,弄点红人效应什么的。
范旭阳起先有些懵,听完这一遭,暗自一琢磨,觉得对方挺看得起自己,自己现在也就是在h市的小众中混了个脸熟,对方就觉得自己以后能红,当下心中豪气一生,便点头同意,先是拍了几张单人的,又想拖着孙韶来几张,被孙韶给推拒了。
黄毛想给孙韶也拍几张的心愿最后也没能如愿,孙韶本不欲多说太多,但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已经退赛,不好太招风头的事情给黄毛说了一遍,黄毛只好惋惜地啧啧哀叹着可惜。
一时间,孙韶倒被他逗笑了,对方那语气,就跟哀叹音乐界顿时陨落了一个巨星一样。
三人又扯皮了一会,黄毛见虽然没拍到孙韶的照片,但好歹昨晚票数最高的范旭阳的照片已经到手,也算是完成了贺六的吩咐,当即便也高兴地下楼去了,让孙韶和范旭阳两人慢慢吃。
等黄毛走了,范旭阳才笑着对孙韶调侃,自从跟在孙韶后面混后,走哪都交好运道,那首《朋友》,昨晚的事,今天的吃白食,孙韶倒是一撇嘴,“别介,明明是我跟在你后面。”
范旭阳一怔,随即明白孙韶说得是跟着五感乐队唱歌的事情,他正了正神色,停下了筷子,“吃完我们把阿船他们都找出来吧,我有事说。”
孙韶一怔,而后像是隐约猜到些什么,面露了点诧异。
范旭阳笑了笑,没再说话,只给赵卓打了电话,让几人下午去他们常去练歌的老地方,然后再跟孙韶一起将满桌子食物填进了肚子里,直吃得撑不下了才停筷。
两人走得时候,黄毛咧嘴笑得很欢,一边摇着小手一边招呼两人下次还来,贺六也试图挤出一个充满善意和欢迎的笑容,只是显然,他那张脸不适合做这个表情。
出了面馆,便换成范旭阳领着孙韶乱撞,两人也不坐车,就在街道上七绕八绕,居然绕到了一处大学附近,两人穿过校园的林荫道,到了一处带院子的红砖墙的独立小楼房前,才停下,里面赵卓阿船和许晔都已经到了。
孙韶惊奇地跟着范旭阳踏进去,左右打量了一圈,几人都在楼下的客厅里站着,看结构,这屋子并不大,可因为太过空荡,倒显得很宽敞的样子。
这小红楼地处大学校园的东北角,也不知道是校园的产物还是哪个人家待拆迁的房子,墙体都有些斑驳,窗子也是那种旧式的铁质的六格玻璃窗,窗棱上的铁都锈蚀了。
“这是哪?”孙韶好奇。
“我家。”一向不喜说话的许晔答道。
孙韶诧异地睁大了眼,“这么有钱?”
孙韶这话说得并不假,也不是调侃,能在这个既近大学校园又近市中心的地方有这么一栋红砖小楼,而且还保存到现在都没被拆迁,这其中花掉的钱大概比当时拆迁给得拆迁款还多。
赵卓等人不经一怔,笑了起来,孙韶自知失言,摸了摸鼻子,不再吭声,倒是许晔漫不经心瞟他一眼,眼里也带着笑,“其实这是我爷爷的老房子。”
老人家念旧,一度放话,只要他在一天,这房子就不能拆,要拆要平,怎么都得等他死了再说。
五人凑在一起,就着客厅里唯有的五张木头凳子团团围坐了下来,先聊起了昨晚范旭阳的比赛,众人夸完范旭阳的表演后,又着重将范旭阳那造型狠狠夸了一顿,范旭阳一边得意一边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这一说完,其他三人便以惊奇的目光将孙韶给上下扫了一遍,这才想起昨晚孙韶的表现,以及后来电视里说得出意外,不由纷纷关心起到底怎么一回事。
孙韶看众人此刻才想起他那茬事,心里倒没有什么不快,人与人之间向来有亲疏远近,范旭阳和他们那真的是风风雨雨三四年走过来的兄弟,自己不过是半路加进来的朋友。
再者,自己也不见得做得比他们更好,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吧,说来,他们相识也有半个多月了,但是除了知道他们的名字,大家在一起唱了十多天的歌,吃过两顿饭外,他对他们也几乎是一无所知,就这,还加上他上辈子的八年时间呢。
所以刚刚知道这小红楼是许晔家财产时,他才吃了一惊。
孙韶带着温和的笑,删头去尾,只捡主要情节将他退赛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除了一早知道这事的范旭阳,其他三人顿时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三人盯着孙韶看了又看,最后在孙韶带笑的眼神中微微尴尬地挪开了视线——亏他们平时小勺儿小勺儿喊得亲热,这事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范旭阳看众人聊得差不多,便提议,大家都四五天没有配合过了,为了晚上不生疏了默契,练会歌。
众人自然欣然点头,巴不得能甩开这股尴尬,许晔立即带着他们上楼,从楼上搬了一套备用的旧乐器下来。
老歌只稍练一轮,众人的默契便都回了过来,赵卓想起他们前两天练的新歌,当时范旭阳太忙,没跟上趟,今天正好一起练了,一下午的时间指不定就练出来了,晚上刚好上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