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呢?
凌园忍着怒意和恐惧,一把揪过身旁的一个死士,恶狠狠的问道:“他们人呢?”
☆、
“书呆,书呆……”
迷迷胧胧间,恍若听到一个声音。书生挣扎着从铺天盖地的昏沉中醒来。
“你……齐盖!”刚睁眼的一瞬,还没有弄明白自己身处何处,就看到那张一向带笑的脸,惨白憔悴的朝自己倒来。
书生手忙脚乱的接住齐盖软趴趴倒向自己怀里的身体,再探究竟时,发现齐盖眼眸紧闭,已然陷入了昏迷中。
他慌乱的摇了摇齐盖的身体,不见有反应后,才想着要带他去就医!
先前,他还帮自己挡了两个死士的杀招,一定是伤到要害了!
想着,书生便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扶起齐盖就要走时,才突然意识到,这、这是什么地方?
展现在书生眼前的是一个幽幽的小道,恰恰只能容纳三人并排而行。两边是厚实的墙体,墙上好像图了什么涂料,正幽幽的发着荧光。不是特别亮,只刚好可以无障碍的看清道路。
也是因为这些许的光亮,书生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在户外,而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密道,或者说密室里。
怎么会这样呢?书生茫然四顾一番,而后静静的开始回想。
之前,他与齐盖还是在树上的,那两个死士突然发动了攻击,齐盖为了保护他,硬生生的挡下了那两个人狠戾的招数。
而后……而后……
对了,是那个巫老魔!
他好像动了什么手脚,使得他和齐盖脚下的枝桠莫名滚动了一下,两人本就是受到夹击,再来这么一下,他们双双没有站稳,好像要往下跌去,但齐盖硬是提起了一股气,携着他朝巫老魔扑去。
一吸一呼之间,他仿佛看到巫老魔一直依着的树干开了个口,他们和巫老魔以及那两个死士一起滚进了那个黑黝黝的洞口里。
后来,后来……
他好像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时,已经是这般境地了。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在哪里?巫老魔那帮人又去了哪?
书生复又坐回地上,再没有弄清事情和现状之前,还是尽量节省体力的好!
他小心翼翼的将齐盖给放平到地上,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想尽量让他舒服一点。在这番动作间,书生几次倒吸冷气。
齐盖那一身……
除了脸还能见人意外,到处都是血痕,虽然都已经不再流血,但看着就能猜到他早前定是经历了一番骇人的搏斗。
这些,应该都是在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吧?
书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四肢,除了脑袋还有一些昏昏沉沉外,没有丝毫疼痛感和其他不适的地方。
再望回齐盖那一身伤时,脸上一向聪敏的表情变成了呆滞,眼中也带着茫然。
为什么,他竟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呢?一个人可以竟然可以待另一个人好到这般境地?
坐在地上,空着脑袋发了好一会呆,才想到,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先出去!
可是,他们到底是在哪里?又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方的?
巫老魔和那两个死士装扮的人又去了哪里?
一切的一切都是挡在他们出去路上的障碍,弄不明白这些,想出去也难!
“咳咳……”突然腿上人一阵咳嗽惊到了正冥思苦想的书生,他慌乱的低头,看到腿上本在昏睡中的人,正慢慢转醒,而伴随着一阵阵咳嗽声,涌出的全是鲜血。
“齐盖……齐盖……你怎么样?”书生手忙脚乱的拿自己宽大的衣袖去擦拭齐盖咳到嘴边的血液,希望能让他好受一点。
齐盖一睁眼就看到了书生脸上的担忧,他屏息调节了一下呼吸,其实他本不应这时醒来的,此时的他一身的内伤加外伤,对他最好的莫过于昏睡过去,让体内的真气和内力自我运转到各个脉络,去自我修复。
但,他又实在放心不下书生,掉进这个密道时,他只杀了巫老魔的一个帮手,巫老魔和另一个死士借着熟悉地形的优势,早逃得不知所踪。
若是让书生在这种情形下遇到了那两人,必然凶多吉少,所以,齐盖拼着自损内力和肝脏,硬是逼迫自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咳咳,书呆,你这身衣裳可不便宜啊!怎么舍得拿给我擦血啊?”齐盖故作轻松。
书生被齐盖的一番话弄得又急又气,心中却感到大安!早前的惶恐已经消失殆尽。
齐盖借着书生的力量慢慢支起身子,乘着这个空档,齐盖将他们滚进密室后所遇种种都说与书生听。
与书生猜测的相去不远,齐盖一身伤果然是他硬撑着与巫老魔三人缠斗的结果,而其中他对维护自己所做的各种努力却丝毫没提。
巫老魔三人被齐盖重创后,逃逸。
对方剩下的两人之所以选择遁逃,而不是将书生齐盖二人击毙,正是因为齐盖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高深莫测,使得二人不敢轻易涉险。
但是,只需给他们少许反应的时间,他们必然能领会其中蹊跷。
虽然,至此书生依旧没能弄清楚,齐盖的武功到底是高还是不高,又或者说,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但他深知,即使武学这种东西也讲究天赋和天资,但齐盖的年龄毕竟摆在哪里,怎么说也不会高超到离谱的地方。
他早前之所以能以一人之力战得三人,其实一定有对方轻敌和不知此方深浅的缘故。
只要给他们片刻时间,以巫老魔纵横江湖数十年的经验,一定能察觉齐盖一直营造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