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盖心痒痒的想去戳戳书生鼓起来的脸颊,最后忍住了,远目说道:“我自是以为我们已经心有灵犀了,谁知你完全不能领会我的意思。”
书生张嘴要骂,齐盖立刻接了话茬,不给他一点机会,“小书呆,你是不是也注意到了?昨晚凌叔听闻哭声时立刻就显得不对劲了!”
书生被这话茬一引,立刻忘了自己要骂人的话,略显担忧的对着齐盖说道:“你也注意到了?”
齐盖笑着坐到了书生的床上,“我不但注意到了,我还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知道?”书生惊讶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齐盖颔首,“是月婆!”
“月婆?”书生歪着脑袋,脑瓜里的迷雾好像正一点点的拨开。
“恩,你想,昨晚凌叔自听到月婆的事后,就一直心神很恍惚,直至晚间吃晚饭才略略好一些,但是听了夜半女人的哭声后,他是我们四人里显得最为焦躁的,甚至还有一些……”
“不忍!”书生接口。
齐盖赞许的点头,“对,不忍!所以,他一定是一早就从那阵哭声里听出了到底是谁在哭,而且,在后半夜谈清说的各种奇事里,凌叔虽然也会迎合几句,但是大部分时间里都在仔细的听那个女人的哭声。”
“你怎么知道?”
“小书呆,你知道那阵女人的哭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吗?”齐盖不答反问。
“我……不是早上就没的吗?”书生偏着脑袋想了想。
齐盖摇头,“是五更的时候才没了。在五更的时候,凌叔有一时表现的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便仔细辨了辨,就发现那阵哭声不见了!”
书生张着嘴,呆了呆,立刻反应过来,“所以,凌叔的失常跟月婆是一定有关,月婆就是那个哭了半夜的女人?”
“如果这个村子里没有第二个凌叔的旧识的话,应该就是了!”齐盖总结,“顺便说一句,我们一出门,凌叔就已经被碧老和张老给叫走了!”
书生听了,蓦然回头,眼神灼灼的盯着齐盖,齐盖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不由苦笑着摊手:“其他地方还行,这里真不好办!到处都是高手,我一个也便罢了,带着你去探听,真难保不被发现。”
书生一听,立刻有蔫蔫的暗了眼神,看着齐盖心口不自觉的一滞,嘴里答应的话不经思考就已经冲口而出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原来这世上还真是,最为难过美人关啊!
书生匆匆拉着齐盖的衣袖就要出去找凌园的踪迹,却被齐盖反手拉了回来。
“等等!”
书生望向他。
齐盖痞痞一笑,指了指书生的衣服。
书生低头看去,顿时羞窘的耳根发红,自己自从昨晚被惊醒以后,一直都是马马虎虎的套着一件外衣和几个人聊了一夜的,在房里也便罢了,要是出了房门绝对要被人笑话的。
他立刻一把揽过床边的行李,蹿到了屏风后面换上了常服。
等到书生跟着齐盖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早不见凌园和碧野子他们的身影了。对于此,书生是既哀怨又可怜的看着齐盖。
齐盖只得干巴巴的说道:“我知道在哪。”
书生表情瞬时又亮了,无言的看着齐盖。
齐盖微微在心中叹了口气,携着书生慢慢的在村中走了起来。
“我们、我们就这么去找凌叔吗?”书生一边局促的跟在齐盖身旁,一边偷瞄村里各户人家,本以为自己会被别人一直盯着看,可是半晌后才发现反而是自己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偷看旁人。
“不然呢?”齐盖难得没好气的说,“这里随便一个大叔功夫都高出我一截,我在带着你在村里鬼鬼祟祟的乱窜,不出一刻钟就被人绑了扔出村子了,索性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去吧!”
书生被一番话堵得一憋闷,心情顿时烦扰了许多,却也知道齐盖这次说的是对的,最后只得抿抿唇,把心里那口气给忍了下去。
良久,书生又开口搭话,只是声音里有一股故作的冷然。
“我们这么走,到底是要去哪?”
齐盖看了他一眼,那种冷然他也听出来了,心里却只是暗暗发笑,“月婆家。”
书生脚步一顿,却很快又跟了上去,齐盖对于他这一顿足,只是心中的了然的暗叹一声。
两人如闲庭漫步一般横穿了村子,来到村子西边一所房子边,门院外无人,篱笆门正敞开着,显示有人已经进去或出来过的踪迹。
书生与齐盖对视一眼,双双放轻了脚步朝篱笆院内的房子靠近。
“园园……你真的连听娘解释一次都不愿意吗?”门内一道凄厉的女声,蓦然冲入屋外毫无防备的两人耳中。
两人怔在当场,正不知所措时,屋内另一道声音又响起,“解释?解释了又怎么样?当年你把我扔掉是事实,我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也是不能变更的了!其他的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书生愕然的长大了嘴,脑袋慢慢的转向身旁的齐盖,眼中全是惊异——凌叔,凌叔原来……
齐盖却只是对着他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这些话不是他们能听的,赶紧离开。
书生慌乱的点头,屋内的谈话还在继续,两人比刚刚更加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要往院子外撤。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几天真的是太忙了,一点码字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本该周一更的文都没有更,尽量今天补上,两更上来。不过应该会晚一点了~~一会还要去吃个饭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