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慕容冷冷哼了一声,她兜转马头,扬长而去。
慕容站在莽莽夜色之中,那身影竟显得有些孤零零。
苦恼地揉了揉眉心,他干脆席地坐了下来。
霸道、不讲理、无赖、混蛋——原来她是这样评价他的。
可是,听着似乎并不像是讨厌他。
解释?要怎么解释呢?
自觉心如磐石坚硬刚强的慕容,头一次陷入了女人带来的烦恼之中。
…………
…………
扶摇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大门上守夜的人挨不住困,正在打瞌睡,隔着沉重的门板,听到外面街道上,马蹄敲打着青石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揉着困睡的眼将大门打开一条缝,接着门前的两盏气死风灯朝来人看去。
“呀是大小姐”
他立刻从门内跑出来。
“大小姐,你回来啦”
扶摇坐在马上,点点头,道:“你去找人来扶我下马,我腿受伤了。”
“啊?”他惊呼一声,朝扶摇腿上看去,裙子遮盖着,却是看不到伤痕。
他不敢怠慢,赶紧进门,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叫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出来。
两个婆子合力将扶摇从马上抱下,然后由其中一个背着进府。
那马儿自由看大门的那个下人牵去马厩。
松雪斋内,阿棋和阿韵不知道扶摇会不会回来,困得要死,却又不敢睡,两人都和衣躺在上房的罗汉床上打盹,听到院子里急促的敲门声,都齐齐惊醒过来。
“大小姐,你受伤了?”
看着被婆子背进屋的扶摇,两个丫头都惊呼起来。
“不要大惊小怪的,只是一点擦伤,破了点油皮罢了。”扶摇一面挥退了那两个婆子,一面示意阿棋和阿韵关门。
“深夜了,其他人肯定都睡了,不要惊动别人,你们两个,赶快给我打水来洗漱,再给我上药。”
扶摇满脸疲惫,歪倒在罗汉床上。
阿棋和阿韵剔亮了灯烛,这才看清她一身的狼狈。
鬓横发散,脸上的妆都花了,衣裳也脏兮兮的,还有明显的磨损,有些地方粘着泥土和草屑,就像在草垛里刚打了滚似的。
两个丫头赶紧的打水,找衣服,拿药箱。
扶摇累的不行,却仍是坚持着洗漱更衣,在两个丫头的帮助下,总算将自己收拾干净。
然后,阿棋和阿韵便挽了她的裤脚,脱掉袜子,发现她左小腿长长的一片都蹭破了皮,不少地方都露出血丝。
“大小姐这是怎么受伤的?”
阿棋一面拿浸湿的毛巾擦拭伤口,一面心疼地问道。
扶摇歪躺在罗汉床上,阿韵拿了两个大大的枕头垫在她背后,眼皮子耷拉着,无精打采。
“从马上摔下来弄伤的,不必担心,只是一点擦伤,没有伤筋动骨。”
阿棋和阿韵却都吓了一跳。
“从马上摔下来?这可不是好玩的,小姐确定只是擦伤么?别的地方有没有疼?还是叫个大夫来看看吧,可千万别积了内伤”
两个丫头大呼小叫。
扶摇只觉得聒噪,揉着太阳穴蹙眉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再说当时也不是就从马上摔下来,有人救了我的,真没受什么伤。”
阿棋和阿韵立时眼睛亮了:“谁?谁救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