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血液已经不循环了,把头砍掉也许还能吃。”尤霄说:“一会儿切点肉下来试试。”
“怎么试啊?”
他们家没养家畜,也不能拿别人家的家畜来试啊……
“捉只鸟,或者老鼠。”
“不好捉吧?”
“你忘了你哥哥我现在可是个能一石头砸死一头猪的高手了?”尤霄嘚瑟道:“我现在扔石头跟暗器似的。”
“啊~对呀!”唐元忽然想起什么,扭过头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桂花树,然而那条蛇又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嘶~”
唐元垂下视线,尤霄也第一时间回过头来,两人一起目不转睛地盯向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他们屁股后头的小红蛇。
“你下来了啊!”唐元又伸出手。
尤霄下意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片刻后又慢慢松开了,但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那条蛇,像是在警告它,要是敢有什么危险举动,他就一巴掌呼死它。
能不能做到另说,反正威胁的意思要表达到。
但是被对方无视了。
那蛇慢慢扭过来,试探着伸出脑袋在唐元指尖碰了一下,见唐元没收回手,才又靠近了一点,然后脑袋蹭着手指往指缝中一钻,非常不见外地爬到唐元手心里趴下了。
“哎呀!”唐元托着手心里的蛇缩回胳膊,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头,“哥哥你看,它好乖呀。”
心脏堵着嗓子眼儿的尤霄哼哼两声,恨不得把眼珠子扣出来按在唐元手上,生怕那蛇在唐元手心里张嘴。
“给你取个名字吧,叫闪电怎么样?”唐元没怎么费脑筋就想到了这两个字,“闪电?”
尤霄觉得还挺形象的,这蛇速度像闪电,身材也像闪电。
小红蛇貌似也挺满意,虽然没表现出什么“我很喜欢”的反应,至少没有像听到“小蛇蛇”的称呼时那么不屑。
“闪闪……”唐元戳着它的尾巴又叫了一声。
这次小蛇把尾巴甩开了,脑袋也扭到一边,以表对“闪闪”的拒绝。
而唐元并没有接收到它的想法,或者说他直接无视了,“我刚才就想说了,哥哥,你说……之前那两只田鼠,会不会是闪闪捉来的?”
田鼠身上有毛,小蛇牙口也不大,不仔细查看的话根本看不到咬痕,他们当然也不会去研究死老鼠,撇开地点不太对,乡下看见这些死物没什么好奇怪的,就也没怎么在意。
总归怎么想也轻易不会想到一条蛇会用死耗子来威胁他们。
跟唐元礼尚往来的可能性更是被尤霄潜意识第一时间排除了。
反正当时谁也没细想,把田鼠遗体一棍子挑老远就算过去了。
“或许吧……”尤霄看他们相处挺融洽,绷着的神经稍微缓了缓。
现在得先确定猪肉有没有毒,不然再放半天肉就该开始发臭了。
尤霄捡了颗小石子,在附近的树上瞄了一会儿,瞅准一只停在槐树上的斑鸠出手,以轻微的力道打下那只冤大头。
唐元忙跑过去把那只正在扑腾的鸟捉过来,“哥哥,你打得好准啊!”
尤霄准头原本就一直不错,更何况那鸟的距离于他而言就跟近在眼前似的,打中不难。
他去拿了把砍刀对着猪脖子比划两下,也不用切多大个口子,就割小片肉下来,喂给斑鸠吃下去,一刻钟过去后那斑鸠还活得好好的,于是才放心去找了人来。
为确保村民们的安全,闪电被唐元委婉地赶出去玩了。
大家一听说尤霄打了一头野猪,可以分到肉,纷纷带着自家种的蔬菜、豆子或鸡蛋什么的上门,倒把尤霄和唐元弄得不好意思了。
乖乖听话
院门口挤了乌泱泱一群人,外面宽阔的岔路上用借来的大锅烧着水,大家捡着能干的自行分工。
尤霄插不上手,就站在一边看热闹,唐元正在跟尤小安吹自己哥哥多么多么厉害,吹得他都不好意思过去打扰。
而后视线一转,就看见一黄一黑两只中华田园犬,正埋头在啃那坨被砍下来扔在一边准备稍后掩埋的猪头,狗舌头还时不时伸进被闪闪光顾过的肉洞,卷出一点血沫和肉碎。
尤霄一开始就跟大伙儿明说了,血腥儿招来了毒蛇,猪头被啃噬过,保险起见,就不要了,然而现在看到那两只狗如此大快朵颐还活蹦乱跳……
闪闪有毒是肯定的……尤霄摸着下巴不禁有些好奇,他对蛇也不太了解,不清楚毒蛇用牙的时候是不是能自己控制毒素。
小黑和大黄发现尤霄在看它们,顾忌着缩了缩脖子,想跑又舍不得嘴边的肉。
踟蹰片刻,终究是食物大过天,仗着尤霄听不懂狗语,经过嗷呜一通交流,就壮着胆子合力叼着笨重的猪头磕磕绊绊地跑了。
尤霄:“……”
没多久大伙儿就把猪处理好了,再搭上板子把清理干净的猪肉摆上去,由经验丰富的谭大叔主刀开始分肉。
村里统共也才二十多户人家,这头猪去了头,也得有个大一百多斤,完全足够。
大家都是平和人,也没谁计较哪个部位的肉更好,要好肉的就少得一些,没那么好的就多得一些,最后大家分完,还给尤霄剩下挺多。
尤霄留了一部分新鲜肉吃,其他吃不完的用盐腌成腊肉挂起来。
“小汤圆,你是不是故意的?”晚上唐元读书不专心,时不时盯着院子里叹气,尤霄坏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就想让我罚你坐我腿上念书?”
“不、不是……”唐元小脸儿红了红,“我是在想闪闪,我中午跟它说了早点回来的,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它会不会走了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