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只是被毒了一下,而是两下甚至三下……反正差点儿就留在阎王爷那儿回不来了。
说起来被咬之后他除了五脏六腑生绞似的痛,以及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就是混乱的气息在各处穴位脉络冲撞却被堵死的难受,在因为担心唐元摔伤而意外爆发出惊人速度之后,才变得通畅了。
这就是已经打通了的意思吧?
算了,就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尤霄懒得再琢磨,反正只要不影响他和小汤圆长命百岁,他就阿弥陀佛。
唐元凑上来抓着他胳膊捏了捏,眼里冒着崇拜的光芒,“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哥哥这么厉害就好了!”
“你还小,”尤霄宠溺一笑,“而且你这样就挺好的,体力活儿有我呢。”
“我也很能干的!”唐元蹙起小眉头,他想成为尤霄的助力,而不是累赘。
尤霄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乖,我能干就行。”
唐元:“???”他哥哥的表情怎么忽然有点流里流气的?
来顺叔动作快,没多久又送来了上盘,父子俩帮着把磨架上,尤霄给了尾款,顺便装了几片粉皮,让他们带回去切成条煮来吃。
“辛苦你们了叔。”送人离开时尤霄客套了一下。
来顺叔笑着挥了挥手,“没事儿,拿钱干活儿嘛,哪有什么辛苦。”
轻工地上飘
粉皮都晾得差不多了,中午吃过饭,尤霄和唐元就将粉皮都切条状,再装到簸箕里晒,要晒到全干才能存放更久。
尤霄还让唐元给尤小安和三婶家送了点过去,送完东西回来也没空着手,带着两斤今年的新豆子和一把豆角。
“豆子是三婶给的,她知道我们家有磨了,让我们磨豆腐吃。”唐元一一跟尤霄报备,“豆角是三姑婆给的,我本来不要的,可是她们……”
尤霄刮了下唐元的鼻子,“没事,给了就收着。”
唐元笑着扑上来一把抱住尤霄的胳膊,“哥哥,我晚饭还想吃那个……清汤砂锅苕粉。”
尤霄点头,“好。”
意识到自己已经通了任督二脉后,尤霄开始在意起如何才能“物尽其用”,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个半条命换来的“天梯”。
于是晚上临睡前,尤霄坐到床上双腿一盘,模有样地打起坐来,开始摸索着运气调动内息。
他本是想先尝试一下,慢慢学着运用,没想在第一晚就研究出个什么成果。
谁知一闭上眼睛,试探着感受体内的气息时,身体的每一寸毛孔却好像豁然通了气口,进进出出的气流贴着身体卷起了小旋风似的,把他整个人的重量都一点一点卸干净了。
五感仿佛也变成了一张自身体为中心向外铺开的网,他不仅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细胞的活跃度,还能捕捉到这张网覆盖范围内所有微妙的动静。
比如隔壁床上的小汤圆踢开被子翻了个身,脚丫子接触到空气又觉得有点凉,便蜷着缩到被子边沿。
比如院门口的两棵桂花树,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花粉在微风的席卷中飘散出的轨迹。
再远就没那么清晰了。
在他所能感知到的范围内,他竟有种自己与这一方天地合二为一了的感觉。
一个时辰过去,尤霄慢慢睁开眼睛,颇有些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怎么说呢,身体就好像被洗涤过一遍,体内的浊气经过更新换代,更有活力了,这一下过去,简直比睡了一晚还要提神醒脑。
就现在让他来个五公里长跑,他都能一口气拿下。
眼下睡是睡不着了,尤霄出了屋子换上常鞋,还真起了来场夜跑的兴致。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检验一下拥有内力之后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轻功水上漂。
那晚之后,他也试过跑了几次,却都没能找到窍门再现瞬移近百米的辉煌。
这次他学聪明了,注意力不再放在脚上,而是专注运气,果然跑起来身体轻了许多,脚踏在地上都不太能感觉到身体的重量,只需要脚尖点一下,人就能顺着力度扑出去老远,速度快慢则根据步子缓急就能控制。
但飞却是实实在在飞不起来的,所以他也没那个胆子真到水面上试,院子里也怕吵到唐元,于是就在离家百米开外的小路上来回跑了几圈。
练大半个时辰,他愣是连滴汗都没出,停下来时还觉得神清气爽。
“啧,这还怎么睡?”这大半夜的睡不着觉,尤霄也不知道还能再干点什么。
正想着是该回去躺下酝酿睡意,还是再待会儿,就隐约听见远处靠近山脚的那片玉米地有些动静。
这动静不大,距离也挺远,要搁以前,耳力才一般好的尤霄兴许是听不见的……
要搁以前这个时间点他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总之他决定去看一眼。
春种玉米这几天就要开始收了,正是招野物的时候,村民们一年到头辛苦种点庄稼,可不能被野物糟蹋了。
尤霄不动声色地跑过去,全程用了不到半分钟。
到了一查看,就发现靠近山坡的边界上,一只肥硕的野猪掀倒了好几根玉米杆,正呼哧呼哧地啃食着地上的玉米。
野猪不同于家猪,是会攻击人的,而且蛮力非常,平时村民赶野猪都是几人一队带着火把和狗用吓的,不然一个人要是吓不住,就很容易受到攻击。
然而尤霄胆子一向很大,要是真吓不住对上了,他也不觉得一头野猪能比那些小混混小流氓还难对付,毕竟揍人的时候得注意分寸,野猪完全可以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