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没能离开篮球场,大门被拉开后,田中武雄完好的手不知怎的,被夹在了两道门中间。
他发出惨叫,馆内响起巨大的回声,“啊啊啊啊——!!!啊——!”
一只手折得变了个形状正碰不得,另一只手突然被夹住,田中武雄头冒虚汗,过了几秒才想起来用身体去撞开门,这才把他夹得淤青的手给放出来。
又抱着手哀嚎了几声,田中武雄因为剧痛头脑也清醒的不得了,他嘴里咒骂着素山恋雪,把遭受的一切都怪罪在她手上。
“臭婊子!不要让我抓到了!否则有你好受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击着玻璃,使得田中武雄的这点声音淹没在水声里,他现在两只手都动弹不得,因为疼得厉害,生理泪水和鼻涕一齐流下,糊着眼睛。
昏暗的篮球场没有光亮,田中武雄视力不太好,也就没有注意到在馆顶上一团逐渐变大的黑影,在占满了半个篮球场后,它停了下来。
而田中武雄这时突然有股窒息的感受,像是什么东西在挤压着他面前的空气。
他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因此停下了怒骂,不断蹬着脚往后退。
“你——你——”
眼前的这是个怎样的怪物啊。
田中武雄这才发觉突然变黑的天色也有这怪物的功劳。
它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光源,下一刻硕大无比有着条纹刺青的肢体,迎面朝田中武雄砸下,他的头整个被砸进地面,直接在地上砸出了半米的大洞。
田中武雄扭曲的手滑落在一旁,他的身体不断抽搐着。
似乎是不解气,怪物接连又打了几拳,直接将洞给打得深不见底,而后它才消失不见,只留下这堪称恐怖的巨洞。
体育馆内的动静很大,但却掩盖在暴雨和雷声下,外界听不见声响。
田中武雄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他脖子以上的头部深陷黑洞,只有小腿和几根手指时不时动弹两下,彰显还活着的气息。
整个体育馆逐渐暗下去,田中武雄身体下流淌出一摊液体,直到有巡逻的保安拉开了门,他才迷糊听到有人惊慌失措来到他的身边,焦急地叫喊着。
果然生病了。
素山恋雪费劲地撑着眼皮睁开,就和有秤砣压在她眼睛上一样。
“唔……”她又闭上眼,这样还省力些。
感受了下身体的状况后,素山恋雪猜测应该是发烧了,她虽然躺在床上,但头晕得厉害,喉咙也干渴得像沙漠。
素山恋雪舔了舔唇,已经干燥得有些起皮,她撑着手坐起来,感觉额头一股凉意,这让她的意识清晰了些。
发觉好受了些后,素山恋雪重新睁开眼,下床挪动到门口,“……爸爸?”
此刻她的声音干哑难听,低到几乎听不见,素山恋雪咳嗽了几声,又喊了一次。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素山恋雪没听到爸爸说话,有些懊恼,她铁定是睡过了头,爸爸已经出门上班去了。
素山恋雪走到客厅翻着着体温计和退烧药,她走路有些摇晃,短短的几步,她感觉走了挺久。
好在素山恋雪只是反应有些迟钝,没别的感觉,她测完看了眼温度,三十九点七。
素山恋雪半躺在沙发上发出一声哀鸣,“啊——”
她不喜欢生病,生病是最难受的时候了。
可从小到大,素山恋雪又是最容易生病的,吹个风,感冒了,吃点凉的,肚子疼,多走几步都会精疲力尽。
吃过退烧药后,素山恋雪有些恹恹的,她这状态肯定是上不了学,加上昨天遭遇的事,她也暂时不想去学校。
于是,在拍了张体温计的照片给班主任请假后,素山恋雪就慢吞吞地爬回了床上,几乎是倒下后就再次进入睡眠。
少女穿着睡衣,领口因为一整夜的睡眠而开了个口子,倾斜着露出了随身佩戴的琥珀,整个琥珀的颜色突然变得透粉起来,但里面的雪花却任保留着一丝白,甚至透着点淡蓝,很是好看。
因为主人的动作,琥珀也在移动,反射了丝外面的光线。
但很快这光线就被吞噬,琥珀吐出黑气,覆盖在素山恋雪全身,拉到一旁的被子在黑气的背负下,缓慢盖在素山恋雪身上,被角和缝隙都被黑气掖得严严实实。
素山恋雪泛着红晕的脸蛋露在外面,额头和鬓角不断有汗冒出,她睡得很不踏实。
黑气逐渐蔓延,最顶尖的部位和舌尖一般,一点一点抹去了素山恋雪的汗水,另一缕则贴在她的额头上,带来凉意。
素山恋雪可不知道这些,她再次醒来后天已经黑了,冬天的季节,天色就是黑得快。
只是再快也不必连房间的格局都变了吧!
素山恋雪皱着眉,有些茫然地看着一片白的房间,她还打着点滴。
是被爸爸送到医院来了吗。
门口人影晃动,不是护士却是个穿着警服的人。
素山恋雪愕然,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看到了自己爸爸也在后面,她才敢到安心。
“没事,恋雪。”爸爸神色有些疲倦,但还是对素山恋雪笑了笑安抚她,“待会这位叔叔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
素山恋雪乖乖点头,视线转移到警官身上。
警官是个自然卷的年轻人,脸色有些不爽,“素山恋雪,昨天田中武雄给了你一封情书,根据校门口的监控你出来的比平时离开的时间要晚,你去了哪里,是不是体育馆?”
“……有去过,怎么了吗?”素山恋雪没想到是问这些,颇有些不情愿回答,但碍于是警官询问,只得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