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清楚,还不会和那个叫伊尔迷的杀手有关?”snake。
键盘敲击声刚刚响起,却完全淹没在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中。
房间的门被无情的踢开,刺目的光线直射进房内。可以清晰的看到门被踢开的刹那,电脑前的身影猛的一颤,而后身形一转似是看向一侧的闭路电视。
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人影,背光,并看不清两人的面目,只能看到其中一个更高大的人形,头上带着一顶礼帽,礼帽下是刺眼的金色。
杉树林背阴,就算外头阳光明媚,积雪消融,这里却仍旧寒风刺骨,白雪皑皑。
地面上的积雪,因为有上方繁密枝杈的阻挡,雪层并不厚。下过雪,杉树林内更加静谧了,就算是鸟鸣也鲜少。黑色的杉树枝干,白色的雪,一片黑白分明的世界。
黑羽快斗一边抱着胳膊打哆嗦,一边往里走。如果说夏日进这杉树林是一种享受的话,冬天进来就是活受罪,黑羽快斗觉得自己肯定是脑抽了,否则怎么会明知道是活受罪还往里面走?
不过冷归冷,在这空寂之地,他之前烦躁的心情倒是平静了下来。
吸了吸因为太冷而挂下来的鼻涕水,却收效甚微,黑羽快斗撇了撇嘴,索性袖口上阵。
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零散的雪疙瘩,黑羽快斗咕哝道:“说不定那家伙根本不知道伴侣在这个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么想着,黑羽快斗倒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只是心中似乎还有着什么,是什么呢?
“知道哦。”
忽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黑羽快斗整个人都是一竦,他猛转过身,就见伊尔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距离他不足一步远的地方。
“你,你来这里干嘛?”面对面之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黑羽快斗在问话的同时,向后退了一大步,如临大敌的看着伊尔迷。
可惜他这一步的动静太大,才刚站稳,头顶上方枝杈上本就到临界点的积雪便直接打在了他头上。
‘噗’的一声闷响,炸起的毛彻底耷拉了。
☆、
双手左右开弓的去拍头上的积雪,虽然已经倾着身了,却还是有不少雪块顺着岔开的衣领滑进了后背。
黑羽快斗一边蹦跶,嘴里咝咝的吸着凉气,试图伸手从衣领往下掏,但是这雪块一接触人体的体温,就已经化成了水,加上他那只才拍过雪的手也着实的冷,在打了两个激灵后,终告放弃。
白色的水汽不断的从黑羽快斗口中喷出,圆圆的一团,一个接着一个。因为这始料未及的积雪袭击,一番蹦跶后,他的身体倒是暖和了许多。
发梢上没及时拍干净的积雪也化成了水,摇摇晃晃的几下,滴在了黑羽快斗鼻尖上,晶莹饱满的一颗。他反手用手背擦掉,随即抬眼,伊尔迷仍笔直的站在那里,衬着身后冰天雪地的杉树林,就好似一尊人形蜡像一般。
两人就这么相对站着,没有开口,整片杉树林静谧的只剩下了寒意。
终是忍不住,黑羽快斗轻咳了一声,“现在,工藤新一,一个人在家里吧?”磕磕巴巴的问道。
“恩。”伊尔迷应了一声,又道:“他不可能逃走。”
“哦。”
于是,这个话题结束,再度陷入沉默。
身体上的热度,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与周围的气温融为一体。
‘咯咯咯’细碎的牙齿打颤声,十分清晰。即使黑羽快斗尽力的想去克制,但这根本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只能任着那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清脆。
“唉!”
一声叹气,让缩着脖子的黑羽快斗抬起了头。
伊尔迷的叹气声,与常人不同,十分短促,或许是因为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的关系,虽说是叹气却并没有表达出多少无奈意味,单纯了为了叹气而叹气。当然,这对于情感表达极度缺失的伊尔迷来说,已然算是十分难得了。
“对于伴侣的含义,我很清楚。我也知道你是男孩。所以我用伴侣替代了配偶。”伊尔迷向前走了一步,语调平静的陈述。
黑羽快斗听得有些发愣,除了牙齿打颤的声音,没有任何声响。
“你还想问什么?”又往前走了两步,原本黑羽快斗后退之后拉开的距离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一步之差。
“为……”刚要开口,一抬眼却发现男子又近在咫尺的黑羽快斗,消了声,脸上冻僵的肌肉可以看到细微的抖动,他抬脚后退了一步,还未站稳,男子已经跟上一步……
于是,他再退,再退……终究到了退无可退,背脊顶在了一颗杉树树干上。树杈上的积雪又落下了不少,倒是没多少落在黑羽快斗身上,更多的反倒是打在了距离他一步之遥的伊尔迷身上。
一身的积雪,伊尔迷却好似毫无所觉,甚至没有抬手拂去。
男子的步步紧逼,起先黑羽快斗或许还有些畏缩,却也不知何故的,在对上男子那双毫无神采的眼时,那份畏缩一点点的转变成了恼火。
莫名的恼火,就像是一直被猫折腾久了的老鼠,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像伊尔迷这种连普通人的情感都几乎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懂伴侣的含义?所谓的伴侣,可不是仅仅字面上了解便就是懂得的!
越是这么想,那种被恶劣戏耍的感觉就越明显……因为不想杀他,又不想破坏家族的信誉,这样的话真的能作为成为伴侣的理由吗?
那夜的他根本被男子的戏码唬住了,只想着保住性命为先,对于男子的话根本没有深究。此刻想来,多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