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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你醒了?”
“去到25年,在半壁江山的宴会上见到聿川和岳市长了吗?”
耳边宋衍之的声音模模糊糊。
林浅从沙发上起身,盖在她身上的毛毯掉落在地面上。她定定地注视着前方,目光空洞,眼眶泛了红,眼角有泪水溢出。
她低头用手背擦拭掉脸上的泪痕,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定住情绪。
“回到2025年根本救不了他,他不是因为跟岳岩做交易才死的。我一直没有理解他留给我的信上写的那句回不了头的话,直至这次回去,听见傅君临和管家的对话。”
“他们说什么了?”
“你还记得19年聿川要回京城发生的事吗?”
“记得。”宋衍之给她递了纸巾,见她哭,他心里也不太好受:“唐千兰几次阻碍他回国,最后是由“病中”的傅君临出面才顺利接他回来,进入傅氏集团也是从基层最低的业务员做起。”
唐千兰当年风头正盛。
公司大半的骨干精英团队都在她名下,傅氏一族大小事务也由她全权把控,可以说她那时候是傅家说一不二的存在。没有她的许可,傅聿川怎么能回京?
他回不来。
私下与“病中”的傅君临联系。
两个人互相唱戏,傅聿川说:“我们是父子,有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且母亲的死源于唐千兰,我只需要唐千兰付出应有的代价。”
傅聿川在伦敦冒头。
全球多家上市公司争先抛出橄榄枝,是那几年当之无愧的人才。傅君临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自然同意了这个协议,答应帮他回京城傅家,进入傅氏集团。对等的条件:“我喜欢听话的儿子。”
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傅聿川的结局。
他进入傅氏,签的所有的文件都盖有他的公章,其中不乏违法文件。东南的矿石、酒庄底下的赌场甚至部分政商勾结期间的颜色交易,傅君临做的事,盖的全都是傅氏集团总裁傅聿川的章。
2025年跟岳岩的合作只是在他注定死亡的基础上,加速了死亡。
没有岳岩这场交易,傅聿川也会死。
他的目的就是要傅君临倒台,可若是傅君临倒台,傅聿川也活不成。
听完林浅的话,宋衍之嘴唇紧抿。他只知道好友来到京城后一直隐忍蛰伏,从未想过他会那么早地把自己的后路全部切断。踏足京城这片土地,傅聿川就没想过活。也许在跟林浅的相处中他想过,却无奈得回不了头。
宋衍之:“所以,要救他,必须从他还没回京城之前入手。”
林浅点头。
两人沉默了许久,都在思考该从哪入手。相纸是有限的,不能再继续试错。
宋衍之提议:“你回85年,我爸妈当时想认他做儿子,我爸还安排好了让他进国际金融企业公司工作。如果你能说服他,他就不用回京城了。”
林浅抬头,以看傻子的目光看他:“85年他不认识我,怎么会听我的话?你那时候话语的分量在他心里都比一个陌生的我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