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爱惜自己的性命,不能赌上一切去拉傅君临下地狱。他要陪她治病,求医问诊,让她慢慢好起来。每天跟她一起吃饭,散步,看日落,闲暇时下下棋,玩单机的双人游戏,还有新学会的那玻璃珠跳子棋。
他爱他的妻子。
他想和她长久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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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莹白的月光落进主卧厅里。
傅聿川住院期间,林浅便让韩嫂把他的东西从书房搬回主卧。今晚他就在主卧住,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正在洗澡。林浅窝在贵妃椅沙发里,拿着手机与南老爷子通电话。
认亲宴会日期定好了,就在三天后。
10月15号晚上七点。
南家广发请柬,遍邀国内各大名流,老爷子一生军旅奉献给国家,上一任已退休的总统大人都专程回国主动赴宴,足以想见那晚的盛况。林浅觉得办得太过于隆重,她一个小辈德不配位承受不起,老爷子偏说她受得起,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办。
等老人挂了电话,林浅才把手机从耳旁拿下来。
她放下手机坐起身。
趴在她拖鞋上的芝宝听到声响,麻溜地站了起来,用爪子推了推她的鞋,推到她脚边。林浅摸了摸它的脑袋,夸了句真棒,便出了主卧客厅,去衣帽间了。
傍晚那会儿韩嫂说他衣服还没搬过来,说是明天再一起清理转移。林浅去了书房,进了他的单独衣帽间,取了一套墨色家居服。
折返回主卧。
林浅开门走了进去,浴室方向的水声已经停了。她站在走廊上望了浴室一眼,磨砂玻璃门开着,他已经洗完澡,客厅里没有他的身影,去卧室里了?
林浅拿着家居服徐徐往卧室走,进入房间,眼前的画面令她视线受到冲击,她张了张唇打算开口说的话卡在喉咙里。相较于她的拘谨,站在床边换衣服的傅聿川就从容许多,在她瞪圆美眸的注视下,他拾起叠放在床上的浴袍穿上身,慢条斯理系好身前的带子,随后朝她走过去,在她跟前停了步子。
他比她高一截。
落地灯光照在他后背,他的影子刚好完全将她笼罩。感受到他的气息,
林浅回过神,入目便是他轮廓分明的脸,没有戴眼镜,无任何隐藏与伪装。刚洗完澡的缘故,他身上的水蒸气没完全消散,脖颈处还沾着些许水珠,晶莹剔透的水滴蔓延而下,宽松的睡袍领口敞开,隐约能看见衣衫底下深色的肌理,无声的张力,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攻击性。
林浅轻咳了声,“韩嫂说你的衣服没搬过来,我就去衣帽间给你拿了套家居服。”
她错开视线不往他身体上落,余光却无意中扫到他胸口处的一道疤。林浅顿了顿,转回头,伸手拨开他敞着的领口,葱白的手指轻压在他褐色的皮肤上。这个疤愈合的时间不算长,她不免想起去年被周回绑架时,傅聿川到了事发地,他受伤了,被周回捅了一刀。
想到这。
林浅试探地环抱住他,手指沿着他的背脊慢慢上移,在他胸前伤疤对应的差不多的位置,果然还有一道疤,隔着不厚不薄的睡袍,她能清晰感知到疤痕的存在。
是贯穿伤口。
那把刀从他后背刺入,贯穿了整个身体。
林浅指尖微颤,低眸深吸了几口气,头顶上方传来他磁性温和的嗓音:“痊愈许久了。”
林浅没说话。
她整理好情绪,收回环抱住他的手,转移话题,用轻松的语调来舒缓此刻不愉快的氛围,“你这个浴袍是什么时候买的?”
“不清楚,韩嫂采购的。”
“跟我的是一套吗?”
“应该是。”
“我的领口没你这么宽敞。”
“你的浴袍要是有这么宽敞,我晚上不用活了。”傅聿川说。
他声音平淡没什么起伏,如此一本正经,衬得他言行一致为人诚实的同时,莫名有种别样的涩欲。可他自己并没觉得有何不妥,这才是致命的勾引。林浅端详着他,从深邃的眉眼到微薄的嘴唇,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在他腰腹处勾动了几下:“你平时西装革履的,在外穿得那么严实整齐,在家还是挺放得开。”
“是在你面前。”
“在我面前放得开?”
“嗯。”
“有什么讲究吗?”林浅拉住了他的手指,仰头望着他,踮起了脚尖。男人本能反握住她的手,揽起她纤细的腰肢,低头时鼻尖蹭到了她的鼻梁,傅聿川下意识盯住她的唇,眸色深了一度,在确定她没有应激反应的下一秒,将人提起的同时吻了上去,接吻的空隙中,呼吸之间,他才回答她上个问题:“我是你的。”
傅聿川,你长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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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号。
晴天。
聿川最近没有那么忙了,他跟傅氏的员工一样,每天准时五点半下班,六点半左右我能在院门口见到他。他晚上也没再处理工作,空出来的时间跟我一起下棋、散步、钓鱼,看电影,甚至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安静地窝在客厅沙发上,我看股票,他看他的书。
昨天晚上阿寒、齐特助和宋医生来家里吃饭,晚上韩嫂让人运了一台电动麻将机过来,一伙人打了一晚上的麻将。傅聿川笨死啦,老是放炮,我赢钱的速度赶不上他放炮输钱速度的一半。好在打牌的都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输了也不心疼,但是我还是想说,傅聿川笨死啦!下次不跟他组队了,要跟阿寒入股,阿寒手气好。
昨天古医生的门徒送了新一个疗程的中药过来,说是针对性地改了药方,加了几味药材,会有点苦。哪里是一点苦?分明苦出天际。傍晚我喝药的时候,芝宝蹭上来闻了一下味道都给孩子直接整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