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木下莎叹息。
“裙子对你来说,会不会不合身。”
“那就,改掉。”
木下绮罗拿起剪刀,对着空气咔嚓咔嚓地动了两下。
见母亲有些犹豫,木下绮罗只是撩撩头发,
“母亲,时尚应该是种解脱,而不是束缚。”
等她真的换上那条浓墨重彩的裙子,木下绮罗才终于知道为什么它如此得母亲的重视爱惜了。
这实在是一条令人心折的衣裙。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美丽的衣衫。
完整地露出臂膀,领口也是圆形的弧度,这条裙子的款式相当简单复古,有些宽松的直筒,但裁剪精致妥帖。
哪怕款式稳妥不出错,它照样吸睛美丽,因为这浓郁大胆的色彩。
鲜红鲜绿的织锦与珠片从领口处就开始泼洒排序,它们看似有规律地点缀着裙身,近看又会发现这些花纹与点缀物其实是杂乱无序的在释放魅力。
没有人会不喜欢,她想,包括她自己。
木下莎担心的问题没有出现,甚至有些宽松的腰身反其道地凸显了这条轰轰烈烈的裙子的别致之处。
木下绮罗知道。
因为她看到这条美貌裙子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绝不会让母亲真的动手裁剪。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能驾驭什么风格、面对舞台摄影机又该摆出什么表情才最美丽最吸引人。
所以她现在坐在台上,眼前的机器们都已经蓄势待发。
木下绮罗感觉,它们似乎也是一样地迫不及待、热情四溢了。
“不用弄头发了,”
木下莎阻止了小助理上前的动作。
“就这样,刚刚好。”
少女坐在华丽的椅子上,双腿交叠,身上的色彩不容忽视,玫红色,鲜红色,还有深绿色的织锦交错,闪耀的珠片、亮彩和她伶仃手腕上的瑰丽浓绿的钻石手链,这些东西,与那副棱角分明,昳丽冷漠的脸庞交相辉映,就像是一对双生姐妹,又仿佛玫瑰与蛇,互相缠绕,罪恶地契合,绽放。
她的脸庞和气质带了些东方女性的柔和,又有西方人的深邃和棱角分明,随意但柔顺的头发披散着,和这华服擦出了不一样的火花。
原本木下莎想突出的是这异国的色彩,但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其他路子可以走一走。
因为对这美的感知,摄像机一直在咔嚓个不停。
一旁的女经理心头松快之余,惊艳与震慑感久久都不能散去,场内的人也都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她看了一眼自己老板,对方倒是脸色淡然,只是眼角眉梢处,多多少少还是高兴的。
这对母女……
都是美丽又带刺的人啊。
夏日清晨,花园里的露水被初升的太阳蒸发,绿意浓浓,幸村立在院子里拿着水管给家里的植物浇水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