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我们现在出去?”
木下绮罗抱着繁杂的裙子,助理也在后面抱起后面那蓬松拖地的裙摆,在木下绮罗身后亦步亦趋。
“等会可能会有主办方来和你聊天,说话客气点,知道吗。”
森山跟在她身旁,一边体贴地为她开道,一边不厌其烦地嘱托。
她嗯地应了一声,看起来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算了,她应该知道分寸。
等找到座位后,森山便和助理退到后台,只留她一个人坐在那。
左方是内部记者的摄像机,正在记录着会场里面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只有她静静地、又有些神情懒散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她连发型都没有做,随它们慵懒地披散在肩头,但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因为这就是木下绮罗。
结束后,她没有得金曲,却得了一个最佳新人奖。
做完采访已经接近九点。
她从录音棚的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脸,昳丽无边的人神情却是如此疲倦。
“绮罗。”
她听到这声紧贴不舍的呼唤,有些不耐烦。但还不能表现出来,一直到对方不急不慌地走到她面前,她才抬头去看他。
“宫景前辈。”
她一边打招呼,一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在宫景良希的眼里,就像原本冷艳的高贵猫咪一下子变得可爱可欺。
对于这次得奖,森山倒是很满意,一回头却发现自家艺人已经跟着其他前辈一齐往外走了。
“怎么拿了奖还不高兴啊?”
“前辈看出来了?”
“不是很明显吗?”
宫景顿了顿,又问道,
“因为,那位幸村先生受伤了?”
她坦然地承认,“是啊。”
“职业选手,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宫景温言安慰。
她笑了笑,哪怕这个笑容并不多么地真心实意,宫景都没办法把自己的眼睛从这个人身上移开。
于是,他又开始委婉地邀请她参加上次缺席的茶会,木下绮罗难得地就想回嘴几句。
受伤都是在所难免的这种论调,是外人的惯常说辞,她一直以来都会觉得有点不爽。
啊,她宁愿去听一听那些球赛观众们口中的惋惜和不平,都不愿意对上宫景这种丝毫没有真情实意的安慰。
“前辈,我担心的可不是什么所谓的网坛选手,”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宫景。
“我仅仅是在为我的恋人挂心哦。”
他见好就收。
她始终是扎手的。
只是,这个男人的心里难免又升起嫉妒,为她话里话外护着的那位青年网冠。
她似乎不想在外面多说那位恋人的事,又寒暄了几句,就自顾自往外走,宫景本来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最后却连木下绮罗的裙子都没碰到。
已经有人先他一步牵过了木下绮罗的那只手。
原本这个时候,应该还待在法国的那位网球选手,突然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东京,出现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