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也,你根本就没有看过青学的比赛录像吧。不二的白鲸并非没有在正式比赛出现过。”
切原本来就因为输给不二恼怒到了极点,这下更是咬牙切齿,双目充血。
但他始终向幸村埋着脑袋,顺从受训。他心底的愤怒没有一丝一毫指向幸村,全部化作滚烫的刀尖攻击着自己。
幸村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斥责一个人的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直指问题核心。就是再桀骜难驯的人,也无法反驳他一句。
和别的靠着肌肉或身高保持威严感的人不同,幸村哪怕手脚无力地躺在病床上,也没人能够违逆他。
“你看到白鲸的那个反应算什么?你不把对手放在眼里,还在比赛前放出大话,结果从头到尾被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切原齿缝间咯咯作响,他强忍住不甘的泪水,一字一句说道:“部长……我再也不会输了!”
“我姑且记下这句保证。”
接着,幸村转向真田。
“真田,如果我没有坐在旁边看着,简直无法相信你竟然被一个一年级孩子的气势压倒。”
回想起比赛途中看到的武士鬼影,真田脸颊肌肉抽了抽,说不出话来。
想想真田的失常或许应该归结于某种未知的力量,幸村沉声感叹:
“好在你没输。要是断送了立海大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关东连胜,那可让人笑都笑不出来了。”
最后,幸村缓缓看向难掩痛苦神情的柳。
他压低了眉峰。“莲二,你不是赢不了,是不愿赢。”
如果说他对切原和真田的愤怒还有商量的余地,对柳就只剩下百分之百的怒火。
“时隔多年的重逢让你很开心,开心到了就连回球都软绵绵没有力气。还有,你不忍心让那么拼命的发小输球。”
“精市……”柳只能发出痛苦到含混不清的声音。
“干早晚会知道你对他放水,还是说,你再也不打算在正式比赛上场了吗?”
话音落下,空气变得极其安静。其余队员的心情已经从最开始的害怕转变为担忧。
在关东大赛决赛放水导致失败——以禁赛作为对这一行为的惩罚的确恰如其分。但这不是这群少年们愿意看到的。
柳是他们所见过最善良的人,他身上有一种佛性,就算自我牺牲也愿意帮助他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曾受到过他友善的关照。
他头脑聪慧,但在为人处世方面有些笨拙。他不擅长表达自己,在只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上总是太过老实。
就像现在,幸村神情虽然严厉,却静静等待着柳开口。
这一通斥责并不是为了发泄怒火,幸村希望这几个人能从心底里认识到错在哪里,并向他作出保证。
——快向部长保证啊,保证你不会再对对手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