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家儒下意识地喝完,却因为很少被人喂,眸中浮现一丝赧然。
赵枚低头窃笑起来。
晚上两个人闲聊,第二天就是手术,赵枚起身去给他放洗澡水,淡家儒抓住了她的手臂。
“乖,就一会儿。”他面颊贴着她的手臂,静静地道。
赵枚一直坐在床边,淡家儒到底是倦极,竟然就这么睡过去。
她索性就这么在他身边蜷了一夜。
赵枚醒来的时候,淡家儒手臂撑着盥洗台,在刮着胡髭。
赵枚跑过去从他手中接过剃须刀,开始帮他刮起来。
他配合地任由她摆动,又在剃完了之后说,“以后不要在哪里一缩就是一夜,我看着心疼。”
赵枚踮起脚来吻吻他的喉结,洗脸的时候想到这一天是他要做那个大手术的日子,心脏急剧收缩起来。
窗外云卷云舒,有一缕很淡的阳光从云层缝隙射了进来。
出门的时候,管家对赵枚说,“祝幸运。”
赵枚微笑着说谢谢。
手术需要十二个小时。
一直到麻醉剂生效,淡家儒俊秀的脸上,都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赵枚的胃部却搅动起来,在卫生间干呕了好久。
这个时候她已经怀着的baby四个月,一个健康的男孩,baby出生后取名毛豆。
会客室里,钱易和秦沐都来了一趟,钱易更吩咐护士热了一杯牛奶。
赵枚没精神,闭上眼睛,只是摆了摆手,“食不下咽。”
钱易握了握她的手,发现那里一片湿凉,安慰道,“你别太担心,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
赵枚咬着嘴唇不说话。
到了下午的时候,钱易坐不住了,“赵枚,淡太太,你不能不吃不喝,总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手术还需要很长时间,你回家等不是一样?”
“近一点,他能感觉我和他在一起。”
赵枚从来相信他们夫妻之间的冥冥之中羁绊着的联系。
“我也来陪你。”赵枚回头,发现钟心怡一身白衣白裤,蓬松的卷发,笑容中带着鼓励。
“你怎么来了?”
钟心怡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你家淡大少吩咐的,连机票都一起送过来,酒店一并订好,让我过来陪你,督促你吃饭睡觉。”
赵枚眼眶湿润,今生今世,无人这样的将她放在心上,除了淡家儒。
然而此时此刻,她宁愿他对她不好,也要他健健康康出手术室。
钟心怡说,“要不要喝点牛奶,买一个熏鱼三明治。”
“我不饿,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