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想不出叫你什么好。”
“你可以像以前一样。”
以前?
赵枚回想起来,以前她靠在他身边撒娇的时候拖长了声音叫家儒,以前她窝在他怀里说着玩笑话的时候叫他大少爷,以前她情深意切地带着少女的小甜蜜小欢喜叫他,小哥哥。
现在?
他们是隔着那么多事情的一对离异夫妻。
淡家儒的唇角逸出几句压抑的低咳,他掩着口平复了很久,才说道,“至少不要连名带姓。”
赵枚妥协,“家儒。”
淡家儒总算露出点微弱的笑意。
赵枚说,“我这会儿一定要走了,我得赶飞机呢。”
淡家儒拉住她的手腕,赵枚忽然慌张起来,“我真的得走了,再晚赶不上飞机了。”
“我送你回去。”
“浪费机票。”
“民航公子提供的机票?”
“你查了邢未羽?”
“我两年前就查了他的底。”
“够了。”赵枚想要挣脱他的手臂,淡家儒却不肯放手,“你一定要和我在这里争执么?”
赵枚看见透明玻璃外似有似无飘进来的目光,无奈地问,“你想要怎么样?”
“我说了,我送你回去。”
“从北京到上海,不是从中环到铜锣湾。”
“我知道,我搭自己的飞机来。”
他的眼光诚恳而温柔,赵枚能怎么办?
淡家儒接着说,“正好你在飞机上可以告诉我,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赵枚不由自主说话带刺,“我过得怎么样与你何干?”
淡家儒白了脸。
“我相信你若是想知道,自有千种方法知道。”
“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说,你知不知道我——”淡家儒顿住。
我想你。
后面两个字隐入沉默,所有的渴望也随着这两个字一起被吞入腹中,
淡家儒自己都要感慨,这强大的自制力。
只因为他的小玫瑰,经过了太多本不应该降临在她身上的风霜雨雪,所以需要更加珍重地对待,小心翼翼,不敢随意触碰一片花瓣。
她值得的。
赵枚忽然坐下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以为两年前,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若是没有昨天的偶遇,你大概也不会想要来找我。你就当没见过我,我也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梦,我们各自继续原来的生活,不好么?”
“那么你经常梦到我?”淡家儒挑一挑眉毛,反倒笑了。
赵枚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