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说你啊,怎么游个泳不仅流出个出鼻血,还能游出个脑震荡。”
我想他身边大概是没什么像我这样无偿提供笑料给他的人,才会特意折回来看我一眼,我的选择是立刻将被子上拉,蒙住脸。
我在里面数了一百个数,从闷呼呼的被窝里面钻出来,他已经不见了。
我在医院住的挺舒服,有母亲送来的爱心汤,还有香喷喷的蒸饭。
接到袁维宜的电话时心情正好,他说,“心怡,我的戏杀青了。”
“那你就是能出来了?”
“嗯。”
我忍不住撒娇,“我跟你说,我——”
话音被打断,“心怡,我现在有一点私事要处理,等等才能找你。”
私事?
我是他的女朋友,什么私事不能让我知道?
咬住嘴唇,我挤出一句,“好。”
一下子,心从高原沉落谷底。
电话在嘟的一声之后挂断,我放下电话,心里大片的伤痕。
我打开电视习惯性看娱乐新闻,娱乐在线正在报道电视剧《妙手医生》的宣传,袁维宜穿着一件白色立领夹克,深色牛仔裤,拦着宋林儿的肩膀让媒体拍照。
他意气风发,眸中光彩闪耀,唇边挂着不羁的笑意,小麦色皮肤,诱人的脸庞。
他待我一向周道有耐心,曲玥说,他曾经只揣着一张地铁卡和她一起逛街。
后来我想一想,那必不是因为吝啬,而是因为不耐烦。
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次约会,都要我软磨硬泡才肯aa制,更多的时候,他坚持付账。
有一次在收银台旁,他抬起我的下巴,跟我鼻尖对鼻尖,被美色迷惑的我瞬间沉迷当场,看着他把我的钱包装回大衣口袋,自己掏出一张信用卡。
那时候他贴着我的耳垂跟我说的话是,“心怡,原谅我的一点大男子主义。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为我买单。”
他比我早一年回国,在机场,不顾拥挤的人群,将我紧紧地扣在怀里,“我等你回来。”
我还一直记得,那个gpa只拿了27的商品广告学课上,他在后排伸过来的手指,在我手心轻轻地挠。
我的心里有一点不详的预感,在普利茅斯,我们是如同粟米一样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中国人。
在香港,我们之间却隔了无数个行人。
我真怕和他越走越远。
陆青玄带着一束香水百合来看我,美男子就是美男子,跟着他进来的小护士眼光直直地锁定在他身上。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衬衫,打着浅灰色领带,黑色裤子,腰头打褶,系着一条黑色细鳄鱼皮带,越发显得皮肤细致细瓷,白皙如玉。
他接过花瓶,坐在床边将百合花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