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里,白玉堂是白玉堂,展昭是展昭,杨逍是杨逍,李寻欢是李寻欢。
尽管前生是同一个人,然而这一世,一体两面三时空,各自有不同的生活——至少这一世,他们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也都有着不同的生活。既然已经降生,何妨各自走完这一生?
“就赌,接下来的路……”
瞬间流云拂过,复位因果。
……
“猫儿!”
白玉堂猛然清醒,脑中有些莫名的迷茫。然而下一刻,剧痛缠身前那种空茫的绝望再度袭上心头。一瞬间冷汗涔涔而下,他伸手摸摸身上,胡乱检视一番,却不见半点伤口。
莫不是冲霄种种,皆是梦境一场?
眼前房间看起来异常眼熟——分明便是自己在开封府的那间不常住的房间。他皱了眉坐直身体,素白的靴子就靠在床脚摆着,才要伸脚去蹬,外面一阵敲门声响起:
“玉堂?可是醒了?”
却是展昭的声音。白玉堂心中微跳,胡乱穿了鞋几步跑过去拉开门。那人就在门前站着,身上官服未换,面上还有些焦急。白玉堂一把拉住他手,用力带进门,转身已将门板用脚蹬上,就近一抱就是满怀。
“猫儿!”
“玉堂?”展昭下意识唤了声,下一刻却释然揽住他肩,无声的拍了拍,“怎么刚醒就……”
白玉堂却笑:“无事,给我抱抱就好。昭……我们怎会在开封府?”
“据说是柏晨送我们回来的。”
“柏晨?”白玉堂脑海中浮现出那少年的长相,微微蹙了眉,“他怎么会在……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昏迷了这么久么?”
展昭道:“我也说不清楚,那日我在襄阳王府内,因为受了重伤晕倒,再度醒来之时就发现柏晨在旁边。当时是他救下了我,又入了李菊风的卧室,找到你们三人,以及一卷烧了大半的卷轴……”
“等等!”白玉堂愈发觉得混乱,“你说柏晨救了我们?可是他如何会在襄阳王府?”
展昭沉默了一下,白玉堂正觉讶异,那人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柏晨说是路过,然后我信了。”
“信?!展昭,这你也——”白玉堂第一反应就是嗤之以鼻,然而下一刻,却顿了话头若有所思看向对方。继而皱了眉,似笑非笑,“猫儿,莫非你——?”
展昭苦笑了一下,面上神色有些好笑,又有些茫然续道:“冲霄楼破了,你我二人自然就回来复命。杨兄与李兄则告辞离去——后来包大人严办襄阳王,如今一切俱都结束,所以……”
白玉堂听他声音没半点起伏,讲故事一般,偏又说的全是自己不知的情况,忍不住松了手臂力道去看他。展昭双眼依旧平静,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
“昭?”
“很玄奇,不是么?”展昭也看他,眨了下眼忽然也跟着笑,“莫要问我缘故,我也不过早你一个时辰醒,这些是先生告诉我的。他还讶异着我如何忘了这一切。老实说,眼下究竟如何,我同你一般迷糊。”
两人说着对视,彼此都在对方眼里找到显而易见的不可思议。良久白玉堂伸手揉揉额头,放开展昭与他一同坐回桌边:“这我可真是糊涂了。无缘无故少了段记忆——这可真是镜花水月一般,玄奇的紧了!”
展昭也沉默了一下,刚刚清醒,听公孙先生告知自己这一切的时候,自己何尝不是满目迷茫。一觉醒来之后,忽然什么都尘埃落定,自己也从遥远的襄阳回到开封……还有柏晨,他救了自己,可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他的出现建立在这一切诡异之上,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轻叹口气,瞧见白玉堂兀自不甘的神色,展昭转而微笑道:“无论如何,至少如今你我还在这里,襄阳王谋反的阴谋失败,国泰民安,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说得倒是。但早晚白爷爷都要去襄阳一趟,瞧瞧柏晨那小子问个究竟!”白玉堂有些不甘的应了一声,继而想到一事,执起那人右手,双目灼灼,嘴角微弯:
“如此,猫儿,趁着如今凡事方歇,不如你请个假,与我一同闯荡江湖去罢!如何?”
展昭低头看看两人相执的双手,又瞧那人期冀神色,浅浅一笑。
……
彼时天高海阔,并驾齐驱;又有坐忘峰前,执手相许。天涯海角,一场梦幻过后,不离不弃。
(全文完)
后记:
所谓转生缘,就是一体两面三生情。现在在写这篇后记之时,除了松口气外,早已不复当初开坑的那种感觉。
《转生缘》是小生的第一篇文,开始动笔的那个时候甚至不能算是完全进入鼠猫界。那是只看过v,文也只因着v看了阙大的几篇。放假回家又恰好看了宝莲灯,就萌生了这篇文的灵感。
前六十章写得很顺——当然不是说写得很好,而是因为那时心静,又带着才接触鼠猫的激动与新奇,所以能够一天到晚坐在电脑前,什么都不去想,只尽力勾画脑中那片天地,那场故事,那些人物。而这种感觉与境界,现在的自己早已失去。
那个时候想得少,除了故事就不在乎其他了。因此一口气下来,也没有风骨讲究可言。后来因为客观原因停了这坑,再度拾起已是一年之后。那个时候《缘往昔》已经平坑,自己手里其他的坑也越挖越多,渐渐无法自抑,对这篇文的感觉也就淡去,没法再捡起来填。虽然零零星星的续过一些,毕竟感觉不再,很难坚持继续下去。
再后来就是今年四月底后。因为自身缘故想要将一切重头开始,自然而然选择了这个坑。重头开始读起,感觉惨不忍睹,几乎天雷轰顶,一而再再而三思索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将这个坑丢了了事。然而渐渐读完,却有了动笔的感觉,可以说是慢慢找到了当初的一些想法。再度提笔,就一路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