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不悔!”他试着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应答。这让杨逍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那两个人不再坐忘峰,会去了哪里?
不死心的又四处找了几圈,依旧没见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加上自己喊了半天也没人回答,杨逍心中忽然有些慌了——他知道,他们都不在。这让他难以抑制的回想起当初晓芙留书出走的那一幕,当初是晓芙,那么现在呢?寻欢……李寻欢……
不对!冷静下来!杨逍摇了摇头,李寻欢不是晓芙,他也没有理由离开,尤其不悔也不在,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奇怪,他们会去哪儿?”杨逍想着,眼角的余光瞄到桌上有一个纸团,他打开一看,眉头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
“糟了!”光明顶……韦一笑!杨逍心中大震,猛地将字条重新团成一团,再也不敢耽搁,转身向光明顶上赶去。
……
光明顶——
“蝠王,您可得保护好小人啊!我背叛了左使,若是让左使知道我没把信送去坐忘峰,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一个身着五行旗中人服饰的人一脸慌张的跪在韦一笑面前,身体更是微微颤抖,他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好像已经恐惧到了极致。不知道他恐惧的究竟是杨逍的报复,或者是——面前这个人。
“怕什么!”韦一笑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看着那人的目光中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却被他巧妙的隐藏在微眯的眼中,“你是希望像现在这样有钱有地位的活着,还是想让蝠王我吸干鲜血成一具干尸?”
“……”
那人唯唯诺诺的退到了一旁,说到韦一笑,对明教教众而言可是恐怖的代名词,一个不小心真的被吸去了全身鲜血可就不好玩了!
见那人不再多言,韦一笑阴险的笑开了。
昨天杨逍来到光明顶,正遇上有急事脱不开身,不得不亲自去处理。走之前他让他的心腹手下送个信上坐忘峰,却被韦一笑知晓了。
因此,韦一笑心生了一计,他威胁加利诱的收买了杨逍的那个所谓的心腹,将信在烛火前烧了个干干净净。
按照他的推测,杨不悔和那个神秘的卷发高手在等不到杨逍后,必然会心急如焚,想要来光明顶上一探究竟。
但是,他们不来则已,一旦来了,他可设下了重重陷阱,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得意归得意,一想到那个神秘的卷发人,韦一笑还是觉得左胸上的伤处隐隐作痛。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这些日子以来他没少派人去探查,但是丝毫没有关于那人的消息,就好像他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飞刀,飞刀……”韦一笑拿出了一直贴身藏着的那柄飞刀,死死的瞪着,目光中既有愤恨,也有畏惧。
会有那么浓重的杀气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岌岌无名之辈,可是为什么无论他怎么查,都从没有人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用飞刀的高手呢?
不过,就算他再厉害,带着一个小女孩,在那样多的人的围攻之下,也不可能冲上光明顶!
想到可以就此解决一个心腹大患,报了那一刀之仇,再加上可以抓到杨逍的软肋杨不悔,韦一笑只觉得所有事都顺利的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冲了进来,惊惶的报告说:
“蝠王!不好了!有一个十分厉害的人冲上了光明顶,正想这里赶来呢!兄弟们拦不住他,他、他……”
“什么?!”
韦一笑的笑戛然而止,随即他震惊得站了起来,那个进来报讯的人只觉眼前一花,厅中就没了韦一笑的身影。
看见那个带着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他面前的清俊男子,韦一笑感到十分无法置信,这个人竟然真的打上来了!这怎么可能?!
会在这里见到韦一笑,李寻欢毫不意外。目前算来所有与杨逍作对的人中,这韦一笑的能力当属头号,要是今天的陷阱不是他设下的,李寻欢反而会感觉奇怪。
只是更让他奇怪的是,后世野史中对这个人的评价其实很高,可是如今依着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费解!
见到韦一笑不善的目光,李寻欢就像是来拜访老友一般微微一笑,道:
“韦蝠王,这是杨左使的幼女不悔,她见到父亲一夜未归有些心焦,请问蝠王,左使人此时在哪里?”
看着李寻欢从容镇定的表情,韦一笑又觉得左胸隐隐作痛了。他眯了眯眼,不怒反笑道:
“好!好!阁下果然不是一般人,明知我在这光明顶布下了重重包围,还敢单枪匹马带着一个小女孩儿冲上来!韦一笑也不敢怠慢了,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李寻欢叹了口气,这是韦一笑第二次问起他的名字了!若是刚来这里的他,必然会因为不想破坏历史而隐瞒,但是现在……
“不敢,鄙人姓李,李寻欢。酸书生加上酒鬼一个,目前暂居坐忘峰。蒙杨左使收留,不至露宿街头。”
李寻欢?没听过这个名字啊!韦一笑看着这个年轻人露在袖外的手,瞳孔忽的一缩。然后一挥手,他身边的人便将李寻欢两人团团围住了。
“韦蝠王这是——要动手了?!”李寻欢仍在笑,握着不悔的手却紧了紧,“动手之前能否告诉在下,杨逍在哪里?”
“杨逍?”韦一笑冷笑道,“大概现在不是已经死了,就是重伤,谁知道?”
闻言,李寻欢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沉,与此同时,还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苍白,他缓缓敛去了笑容,这是第一次,无论如何,他都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