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某怀疑,那人就是当年逼得我去跳崖的那个蒙面人之一!”
“你说什么?”白玉堂霍地起身,眉头一皱,脸上毫不掩饰的透出几分煞气来,“就是那个家伙害你跳崖的?!”
当初在听展昭讲起昔时往事之时,白玉堂对那害得展昭坠崖的元凶便恨恨不已。此时听见展昭如此说,更是难以忍耐,握着茶杯的手更是重重一顿。
展昭点头,却见白玉堂忽然跳了起来,抓起放在桌上的画影就要向屋外冲去。他不禁大惊,急忙伸手拉住了白玉堂的手,道:
“白兄!你做什么?”
“去杀了那混蛋!”白玉堂面上毫不掩饰怒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这般冲动,总之听到那人就是曾害过展昭的蒙面人之一,又想到展昭因为那人在渺无人烟的崖底孤单的生活了七年之久,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想先拿着画影好生教训那人一番方才解气!
相处了这么久,展昭怎会不知白玉堂所想?心下感动的同时却更加紧地拉住了他的手,心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他就这般冲动行事:“白兄!别乱来!那人此时留下还有用!况且在将他送官法办之前,绝对不能乱用私刑!”
白玉堂闻言,猛地回身伸手揪住了展昭的衣领,脸也贴近了他的,咬牙切齿的道:
“展昭!你的脑袋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啊!这般仁慈用在其他人身上也还罢了,怎么这会儿对着一个曾害过你的人还这样!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他,白爷爷后来在去相国寺的时候才会得知你已经死了的消息?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你才在那悬崖之下一呆就是七年!你知不知道,我、我……”
展昭被他揪住了衣领,又猝不及防的忽然面对着一张贴的极近的鼠脸,被那人铺天盖地的一吼,又感觉着那人的气息一阵一阵扑在脸上,只觉心跳莫名的跳快了几分,脸竟有些红了。
白玉堂原本说的愤恨,却在此时忽的惊觉到两人贴的过近的距离,原本满腔的不满竟硬生生的吞回了腹中。看着展昭离得很近的脸,他只觉脑中顷刻间乱成了一片,双眼显出了几分茫然。
很早就知道展昭是很美的,那次在开封府门前见到的那一次白玉堂就有了这种认知。可是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让他认识到这个事实。他只是怔然的看着面前的展昭:黑曜石般的眼,莹白的肌肤,高挺的鼻梁,面上不自然泛起的红意,还有那因为猝不及防而微微张开着的、水色的唇……
视线向下,落在了因为自己的拉扯而微微扯开的衣襟内。从他的视线望过去,那精致的锁骨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显出了几分朦胧的美感,此时此刻,竟显得分外——诱人……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白玉堂慌乱的松开了手,猛地从展昭的身边跳开,语速极快的道:“算、算了!死猫,天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说着甩开了展昭一直紧握他的那只手,就要离开。然而展昭却不知白老鼠的这番九转心思。生怕他真的跑去将那黑衣人首领凌迟一番,急忙再度拉住了他:
“白兄!你……”
白玉堂没想到展昭竟会再度拉住他……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一般。他心知不好,再呆下去自己怕是走不了了。当下极快的挣开了展昭的手,看着展昭不明所以的表情,咬牙调笑道:
“怎么?猫儿,该不会是舍不得五爷走吧?你若是想让五爷留下来陪你一起睡就直说!五爷不会笑你的!”
他此言一出,展昭心中又是一跳,想也不想的一拳打了出去:“死老鼠!回你自己的窝中呆着吧!”
顺着展昭的手劲跳出房门,白玉堂嬉笑的脸色在转过身后慢慢敛了去,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他心知此时的自己实在是不宜再呆在展昭的面前,便干脆几个起纵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紧紧的关上了门。
展昭原还有些担心白玉堂回去找那些黑衣人,但方才被他那句调笑的话安下了心神,又心知白玉堂在开封府三年,这些事理也是明白的,便放下了大半的心。
只是,他见白玉堂难得这般痛快的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而不是像往常那般插科打诨非要在自己的卧室里挤一挤,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这家伙,真的有些不对劲!”
展昭心想,本想去询问一下,但考虑到这一路舟车劳顿,不妨让他先休息一下,又想起方才两人对视时的神态,心中一阵惴然。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改天再问,随后也就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脑海中想着自己方才的想法,展昭不禁摇头失笑:难不成自己这段时间和这只白老鼠挤一间屋子挤惯了不成?!那家伙难得乖乖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住,自己该是松了口气才是。为什么竟会觉得他留下来才是理所当然?
又想到方才的情景,心中忽然没来由得多了几分失落……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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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还有刚才在展昭屋中的惊艳,以及——他根本不敢再想下去的可能……自己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竟会对那只猫起了那样的心思?
还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就好像这种情绪,自己曾历经过……
只是,他眉间那一份狠戾以及在见到展母无恙之时那闪烁的眼神却在第一时间内被眼尖的昭白二人收入眼底。
“少装蒜!”小魔女不客气的一翻白眼,“别以为你们今天眉来眼去的姑娘我看不出来!快点,坦白从宽,抗拒的话,别怪本姑娘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