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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坠崖可以说是改变了展昭的一生,所以他永远都会记得当时逼得自己不得不去跳崖的那个黑衣首领的声音。原以为人海茫茫,想要再度找到这个人可以说是难上加难,没想道此时此刻,他竟会在此、在自己的家中再度见到这个人!
而且,在逼迫过自己后,这人的魔爪又伸向了母亲!!
此时的展昭早已不是昔日的懵懂少年,听那首领的意思,他的背后应当还有幕后主使。所以尽管此时心焦于母亲的安危,长时间养成的耐性还是让他强自遏制住想要立刻冲出去的想法,只是紧紧握住了拳。
忽然手上一温,他手上一颤,轻轻转过头,就见到白玉堂一双清亮的眸子在夜色中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眼中满是支持。他翻转了手,与那人紧紧握了一下,轻缓而慎重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在屋中,展夫人听了那黑衣人的话,却是不语,反而将头侧到一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衣人首领见展夫人如此,胸有成竹的一笑:“早知道这条路不会有人愿意选,所以我想,这第二条路,您还是好好考虑一番吧!”
“第二条……是什么?”展母沉声问道,那种处变不惊的态度让即使身为敌人的黑衣人首领也不由得心下一阵佩服。
但是佩服归佩服,本职生意还是要做的:
“这第二条路,您也该明白,就是您交出印信。虽然会家产不保,但金钱事小,人命事大嘛!能保住一条命,说不准什么时候,凭您老的能力,又能东山再起,您说是吧!”
“你做梦!”展夫人大怒,忽然抬头喊道,“来人!给我拿下他们!”
“来人?”那领头之人冷哼,“您该不会是在叫你的那几个伏兵吧?告诉您,他们早已被我们解决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冷哼,接着自己手下之人竟一一倒地,同时听到了一个人嘲讽的声音:
“解决?我看被解决的应该是你吧!”
那首领大惊,哪里想得到会从窗外杀出伏兵来?定睛一看,竟是两个极为出色的青年,一个身着蓝衣,手执长剑挡在了展夫人面前,另一个一身白衣,正是那出声之人,自己的手下大部分都是被他放倒的。
见状,首领和剩下的几个人急忙反击,可根本不是那两个青年的对手,不过几招就被一一放倒了,最后,白衣青年一剑挑开了首领手中的刀,接着,明晃晃的剑便指向了他的咽喉。
刚刚还是他威胁别人,没想到转眼轮到自己被威胁,那首领此时深刻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
“你们是什么人?”他惊慌的问。
“要死的人问这么多做什么?老老实实地去见阎王不就可以了?”白衣人——也就是白玉堂说着,故意把指向他的画影向前一送,
“白兄!不可杀人!”展昭见状,大呼道。他还有无数疑问想要询问那个首领,若是他就此死掉,幕后主使的线索定然会就这么断了。
“放心!早知道你这只猫心软,五爷只是吓吓他而已!”白玉堂说着,忽然倒转剑柄,在那人的脑后玉枕穴上重重一锉,那人猝不及防,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而后,白玉堂弯下腰,板开了那人的牙关,抽出画影,用剑尖一挑,便挑出了一个朱红色的药丸,冷笑道:“五爷就知道这些亡命之徒定然会被下自杀的手段!不过这人胆小,动作慢了一些。猫儿,这样一来倒是方便你供问了!”
展昭见状,向着白玉堂感激的一笑,微一点头。他们两人的默契向来良好,自然是免了一些客套话。因为展昭清楚,白玉堂要的不是那些俗礼,而是一份真心相交的情谊。
然后,他才转过头,大步走到了展母的面前,重重跪了下去,道:
“娘!昭儿不孝,来晚一步,害得娘你受惊了!”
……
没想到会忽然被人所救,救自己的还是许久未回家的儿子,展夫人几乎受不了这种从大惊到大喜的转变,她抖着手,抚摸上了展昭的脸,许久才道:
“昭儿,真的是你回来了?”
“娘!孩儿不孝……”展昭看着展夫人又见清瘦的脸,先前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深刻了,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先前的话,只恨自己不能在家为母亲分忧。
展夫人久经商战的目光何等的犀利,一眼就看出了展昭心里的想法,她摇了摇头,拭去了眼角的泪,露出了一抹笑容:
“回来就好!昭儿,别想太多!娘看到你就觉得很开心了。你这次回来,刚好可以开始学习接掌家业了。”
“娘,我——”展昭无言,自己的情况他自己清楚,若要让他下定决心接下商业的摊子,恐怕还需一段时间,尤其是现在,他已习惯了在开封府的生活,若忽然放弃……
但,不能帮母亲处理问题,而是看着她一个人操劳,也不是他做得到的。
展夫人看出了展昭心底的想法,知道这孩子要想通还需一段时间。现在母子刚见面,她不愿说这种事破坏了气氛,一转眼,正好看到了抱剑站在旁边的白玉堂,便拉住了展昭的衣袖:
“昭儿,这位是?”
“噢!”展昭看了一眼白玉堂,“这是孩儿的朋友,锦毛鼠白玉堂,这次能救了娘,多亏他从旁援手。”
闻言,展母也是大为感激,面向白玉堂点了点头:“多谢少侠援手,老婆子感激不尽!”
“展夫人哪里的话!”白玉堂难得有礼了几分,“白玉堂只是尽绵薄之力罢了,况且我与展昭是兄弟,家母与家兄等人与他也是从小便结识,救助老夫人是白玉堂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