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到来,城主的秘密第一次讲给一个人听(老和尚猜到的除外),他不是没有动过心,但他的确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派人士……毕竟他看起来是想搞点暗度陈仓的非法举动。
很多年之后,庄主想起这一日。
庄主:那日我见你时,便是你断袖之时,还是一次两只袖,可见这是天意。
城主:……
城主奶爹性格在此章暴露无遗,夫夫这种情况下见面,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儿子谁在管?
……所以断袖什么的,都是注定好了的。
庄主是个以诚入剑道的人,用诚意对待一切,朋友、爱情、剑道。
城主是以责任入道的人,他理智到近乎无情,安排好了对所有人最好的路,包括自己的……不过面对庄主这种强大的诚意时,还是破功了。
关于“叶”这个姓氏的来由,合理yy,概不负责。
又一次粗长了是否?
西门吹雪在剑神一笑里扮成小老头或者小老太婆过,所以肯定是能改变身形的,至于how,这是古龙大爷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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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如渊潭的眼中陡然翻腾起什么汹涌的东西,又因为习惯的冷然与克制而强行压下。于是那张苍白的脸上,一双凌厉的眼便显得夺人心魄起来。
他向他走了一步,目光狠狠锁住对方的表情:“你,知道自己应了什么?”
叶孤城不再避开这道摄人魂魄的目光:“故国难追,我与燕王的交易已是对不起先人。那就当我,再做一次不肖子孙罢。”
西门吹雪的目光死死压在他面上,那张苍白的脸之下,压抑着什么,却一言不发。
叶孤城琥珀色的眼静静看着,慢慢说道:“君若不弃,君心我心,至此终年,必不相负。”
这个人,天容海色,乌发雪衣,形相清癯。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西门吹雪忽然动了,一步已至跟前,无言无语,面无波涛,却伸出双手骤然揽住那人,狠狠的、用力的、决绝的拥在身前,用一种必然会让对方疼痛的力道。
男人皎如玉树的身体猛然绷紧,这是强者对于忽热起来的桎梏的天然反应。但不过一瞬,他又放松了自己。鼻尖嗅到对方混杂了药味的清苦味道,他就这样,慢慢抬起手,揽住了对方修韧至极的腰背。
这人千里奔波前来南海,最初的本心,不过是想让自己不要独自赴死。
一个人的路,终是太过孤单。
一个人背负所有,有时也太过沉重。
因为你的执着,我亦想,试着放下一些执念。
西门吹雪目光落在遥远的海面上,眼中仍有不真切的光。
手臂箍得太紧,既然不愿分开,那便不分开。
心口的振动、手下的肌肤骨骼,都来自于与自己同样强健的男人。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奇异的,确认让人舍不得放开。
手慢慢向上,摸到对方耳垂与颈侧交接的位置,轻轻摸索着。
西门吹雪没有动,这里离颈侧大动脉实在太近。这样隐秘的地方,平日只有自己才能碰触的地方,被另外一只惯于握剑的手掌控着、摸索着,试探性的触碰,奇异的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脊背窜上来。
那只手似乎终于找了颈侧与皮肤温度有异之处,微微用力,将他面上覆着的面具揭开。
一张苍白得近乎毫无血色的脸终于露了出来,面容却不似平日那般冷峻,一贯冷淡的眼神中也露出了奇特的光亮。
叶孤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低声承诺:“君以诚待我,我亦待君以诚。从此,再无欺瞒。”
箍在男人肩背上的手臂骤然增加了力道,因为本性沉默而无法出口的情绪,透过噬人的力道传递过来。
越是疼痛,越能感同身受。
叶孤城静静的任他拥着,他不动,也不语,只觉自己那颗早已决定归葬南海的心,也被这人死死攥住,再不能无牵无挂辉煌的死去。
许久之后,被拥住的男人才发出一声喟叹:“西门,你此处怕是要被我连累,要被困在这方寸囹圄之中了。”
宝船舰队正使郑和限制了叶孤城的行动范围,这样的命令对于叶孤城是无用的,但他却不打算在这件小事上与正使为敌。
白云城主如何落魄,也是一方诸侯的存在,即便是囹圄,也是一方华美的桎梏。
这样的囹圄伴随了白云城主的前半生,他本是不在意的。然而眼下,他却不得不对一个人感到抱歉。
下等船舱是给仆从和应征出海的平民准备的栖身之所,这样的地方拥挤嘈杂,叶孤城自然不会让西门吹雪去住。但他的身份的确也不便为外人知晓,权益之下,二人暂且同居一处便成了眼下唯一的选择。
西门吹雪站在窗前,眼中是与中原风光迥然不同的无垠海天,耳中是叶孤城吩咐白衣小童如此这般的吩咐。
白衣小童得了吩咐,望向窗边男子的眼神仍难掩震惊。
他的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小心问道:“城主,隔壁水房另一侧是小的住处,要不我房间收拾出来请庄主住下,这样共挤一室,我怕委屈了城主与庄主?”
这……
叶孤城将目光投向西门吹雪,以示询问。
西门吹雪:“我就在此。”
二人并非没有同榻的经历,叶孤城也不至矫情,当即算是认可了对方这个决定:“西门庄主易容至此,行踪不必让他人知晓,日后你称呼他……先生便好。”
白衣小童立即笑道:“我知道了,我会交代下去,城主旧疾发作,先生不得不日日陪护,时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