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窗口出现了另外一张脸,一张熟人的脸。
楚修文一贯十分具有正义感的脸,低头看了见温煦时,露出一丝笑意,目光扫过温煦身边一脸木然的决无伤时,透出些惊讶来。
“原来是修文兄,几天不见,更添风采呐。”温煦张开就说,丝毫不经大脑。
楚修文见惯不怪,直接无视这等溜须拍马之言,跳过温煦,对决无伤道:“若是决公子不介意的话,便同小煦一同上来喝一杯吧,也好让在下为家妹先前无理赔罪。”
决无伤略作沉吟,开口道:“若是温兄不反对,在下倒是乐意之至。”
好嘛,大家一起玩太极,这种情况下,温煦不认为自己有勇气说个‘不’字。
……
进门,将手中缰绳交予童儿,便早有青衣小童下了楼来引路。
温煦借机将四周打量一番,心中哀叫一声,这是酒楼还是青楼?!瞧这一路病急乱投医的。
待进了屋子,除了数十位各类好汉之外,果见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不过并不若想象中依偎在某某英雄怀里,那些个女子只是或弹或吹或咿咿呀呀得唱着小调儿,似乎也只是助兴而已。
屋内已经喝过几巡酒,气氛十分活络,楚修文抬起看见温煦进来,笑得随意,“小煦过来,看你情形,倒是像刚赶过远路。”
温煦拉了决无伤坐下,张口应道:“确是如此,正饿得紧。”
……
一顿饭倒是毫无新意,因为有外人在场,这次场会充其量也就是一次见面会,各路英雄各有各的门路,都希望混个脸儿熟罢了。楚修文是现任盟主的公子,自然不得不多些应酬,不管乐意不乐意。温煦窃以为他叫自己上了不过也就是想拖自己下水而已。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不过,为何向来不谑于各种私会的北剑也跟着下水,便不得而知了。
酒过七巡,有些公子哥儿已经开始调戏那些女子,幸而都还算发乎情,止乎礼,想来是有现任盟主公子坐镇,不敢造次而已。
其中有三人,从始至终都在沉默,能不开口便不开口。
楚修文,决无伤,温煦。
温煦倒是无所谓,连日来赶路确实累了,这种场面偶尔参加参加有助于德智体全面发展,有利于拓展人际关系,有助于打造平易近人的亲切形象,总之,能免费蹭饭不蹭就是傻子。
至于决无伤,阿弥陀佛,是你自己要上来的,怪不得我。
喝得无聊,突听得门口有人路过之时,嘴里嘟嘟囔囔道:“什么世道,连残废也要!”
在座之人内力都不低,自然都听了个清楚,有人不禁好奇起来:“怎么回事?”
众人注意到屋角几个女伶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无奈,便吩咐让他们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来,这里自然会有人为他们出头。
一名素衣伶人幽幽叹道:“众位皆乃狭义之人,自然不会欺辱于奴等。只是总有些个客人们会动手动脚,实在难防。”
一边一名黄衣琴手道:“我们这等风月场中混饭吃的,又能如何,何况既是开门做生意,受点委屈也再说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