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一定要再请我去吃鹅肝料理哦,我可要点一份最贵的!”
女子破涕为笑,泪光闪闪。“一言为定哦!”
男子最后一次拥抱哭泣的女孩,“一言为定!”
…………
只是……
只是这个承诺,永远无法兑现了。
小君,对不起。
一直没能告诉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可不可以不要走。
……
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醒过来,白煦一身冷汗。
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做前世的梦了,刚来这里时没完没了得梦见小君流泪的眼睛,直到后来小曦总是跑来霸着自己得半个床不肯离去,才慢慢好起来。
有两、三年了吧?或者更久?
其实自己一直不知道当初让小君离开是对是错,如果没有分离,也许也都顺理成章地结婚,买房,生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现在孩子也有四、五岁了吧。
小君爱自己,毋庸置疑,但她更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理性永远凌驾于感情之上,这也许就是她吸引自己的地方。
如果当初不让她离开,小君也许会为自己留下,也许不会,不过有一件事情白煦可以肯定,就是小君一定不会开心。
后悔吗?
白煦摇摇头,如果事情从来一次,也许他仍会选择放小君离去,毕竟小君的梦想也就是自己的梦想,让小君快乐,是自己最在意的事。
如果飞机没有出事——
也许自己便可以得到幸福。
起身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气喝下。
世上原本就没有后悔药可买,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是做出相对来说眼下最优化的选择而已。
…………
在不安与左右为难中,白煦十六岁的生辰仍是如期而至。
生辰当日,依兰早早起来服侍白煦更衣洗漱,收拾停当之后端出下人特意为白煦准备的生辰早点,一些精致无比的小点心和一壶新茶。
白煦用罢早点,便有几个灰衣人代府主传话,说是府主想见公子。这些灰衣人是影子师父的手下,平素都是跟着白家兄弟二人在校场里一起习武陪练对打,因此他们一出现,白煦便知道府主定是在校场等着自己。
该来的始终会来。
白煦起身整了整衣襟,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小少爷呢?”
为首的灰衣人低头答道:“回少爷,小少爷那边已经有人去请了。”
白煦点点头,说道:“走吧。”说罢便率先大跨步走出房门。
“少爷——”依兰欲言又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煦回头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等我回来。”
……
校场上。
白煦苦笑,这是什么阵仗?
数十个灰衣人蒙面而立,散步在校场周围,主位上坐的不正是自己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爹’,影子师父则是安静地立在一边,对自己视而不见。
若不是自己早已准备,怕是真会被这阵势吓着。正思考着,身后传来一声:
‘哥——’
白煦并不回头,只恭恭敬敬的对坐在主位上的人道:“不知主上召唤孩儿所谓何事?”
坐在主位上的黑衣人笑得温和无比:“没什么大事,只是为父多日不见煦儿,十分挂念,此番唤你们前来,是想看看我儿武艺进展如何,是否真如你们师父所言精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