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你若不想去就当我没说过好了……”温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漱口。
“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奴婢这就去!”说罢生怕某人反悔似的回身小步跑走,留下温煦一人对着一桌还没来得及吃完的早饭。
“走得这么急啊……我还说让你先去看看曦少爷有没有早饭吃呐……唉,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说罢,温煦在自己的早饭堆里左挑右拣,最后选了两块芙蓉糕,用小碟盛了,起身往弟弟的院子走去。
……
小小的人儿依旧躺在床上,似乎是在早晨醒来之后,又昏睡过去了。温煦看着空空如也的茶具水杯,感叹世态炎凉,他们也不明白这样的势利对这个小孩子的身心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当然,前提是这孩子真能平安长大的话。
恩,想太远了。温煦敲敲额头,还是先去弄点热水吧。
……
当他在厨房各位大叔大婶无比震惊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拎着一壶热水回到弟弟住的小院,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院子叫‘苍院’。进门的时候,正巧看见小小君从被子里面探出了个头来。
衬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张红彤彤的小脸,加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君再现!
温煦不由看到发呆,就这样愣在门口,欲进不进。
一直到那小小的人儿眨眨眼睛,委屈的叫声:“哥哥……”
陡然惊醒过来,这里已经没有小君了。眼前只有一个翻版小君,而这个翻版小君,正需要自己照顾。
想到这里,温煦弯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朝弟弟扬扬手中的水壶。“小曦,哥哥给你拿热水来了!”
腐败了
下人们都发现府里的大少爷变了。
以前向来行事乖张狠绝,以整人为乐的少爷突然变得沉默了。最让人惊讶的是,大家发现现在的大少爷似乎常常去曦少爷的院子,一呆就是一整天。
煦少爷还把自己的贴身丫鬟依人送给了曦少爷,让她照顾曦少爷的生活起居。甚至还自己从月钱里拿出银子来给曦少爷买药。
不可否认,曦少爷确实是在这样的照顾下渐渐好起来了。
不过,全府的下人却是另一种心声——不知道煦少爷这次又打算玩什么花样!
半个月之后,白曦在依人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终于恢复了健康,只是整个人瘦了一圈儿,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温煦看得心疼,立刻吩咐依人拿了自己的月钱买些补品。
他不擅长照顾别人,心里虽然很在乎,可是实际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依人的出现倒是帮了大忙,从之前依人的反应看来,她是真心待小曦好。把这样一个人留在小曦身边,至少不会让他饿着冻着。
而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本来也不喜欢有个丫头跟在自己身边,虽然这个身体才十岁,但是太过频繁的和女性接触,让他觉得对不起小君。
小君……
想到小君,不由又叹了口气。手中的棋谱翻到一半便再也看不进去了。
正发呆,突见一个青衣丫头入得自己的院子,看见自己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神态,弯腰衽了一衽,道:“少爷,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放下棋谱,温煦终于想起这个青衣丫头是谁了,不就是第一次醒来是自己‘母亲’身边的丫鬟吗?就是她把小曦关到柴房里去的。
——打住,现在不是追击责任的时候!若真说起来,下命令的人是他‘母亲’,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却是‘自己’。
也是时候打探一下自己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环境了。温煦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那丫头淡淡说道:“走吧。”
……
牡丹阁内牡丹正艳。
牡丹阁内住着的人儿可是比牡丹更娇艳。
温煦,啊,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白煦了。
白煦跪在地上,已经痛苦地听了那美妇人唠唠叨叨差不多半个时辰,膝盖都快跪麻了。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就是了。
美妇人自是雍容华贵,意态风流,纵使撇眉,也自有一番风韵,可惜如此美人,心胸却不够宽,不够广,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却是在责问自己的儿子为何突然对那‘小贱人’的孽种突然这么好。
白煦无奈无奈无奈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好试探着说:“娘,这次受伤也是我先推倒了弟弟。孩儿现在已经没事了,小曦他也受了那么多苦,就算是扯平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什么叫扯平?他也配!不就是长了一张和那个小贱人一样的脸!那个小贱人抢了我的夫君,现在她死了,莫非她的儿子还想来抢我的儿子么?”
说到这里,美妇人突然收声,狐疑的目光在儿子脸上转了一圈。“煦儿……你不会是看上了那个小孽种吧!”
白煦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咣当’一声,耳朵嗡嗡作响。
看上?我?看上弟弟?
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辩解,又听那美妇人自言自语道。“我虽恨那小孽种,不过那张脸却是生得极好,像极了那狐媚子。若是我煦儿喜欢,玩玩倒也无防……”
tot(温煦彻底失语,大姐,人家才十岁……)
“不过,煦儿,你记住了。你现在可以对他好,但是,那是为了有朝一日,把他从云端推落地低,为了让你能彻底把他踩在脚下!”美妇人突然恨恨说道,眼睛却不是看向儿子,似透过儿子看向另一个人。“你一定要——为娘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