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转过身,刚才被提出来一瞥之下,我竟以为又见倚杰。
为什么身子已经屈服的时候,你还能像倚杰一样神清目明?
你已不是我的小四!
旌旗如林,列队成严。
漫漫秋风中,我的小马车停在路边,目送太子仪仗走过。
马蹄声远黄土漫天,我轻轻把窗帘放下,刚才听到程武说车夫换人了,也看到程大将军的旗帜从车外飘过,不知现在赶车的是哪一位。
门帘掀开,一个络腮胡嘿嘿傻笑:“姑娘,小的是程大将军派来的。”
我喃喃点头,好奇怪的口音。再看他依然伸个大头在那,眼珠乱转,我说:“劳烦这位爷去京城吧。”
他摇头:“唔,程大将军说上宗祖山。”话说完,也不缩回头去,依然抿着嘴笑。
我不好催他,只好干坐着。没指望程武能派什么精灵人来,但现在这位,哎,程大将军的军中若都是这等人,啧啧,不敢想象。
见他盯着我正把玩的玉蛐蛐,我忙缩手:“走吧!”
“姑娘,你手里的东西好漂亮哦。”
“嗯。”
“是母蛐蛐还是公蛐蛐?”
“嗯?”
“我上次都没看清耶!”
上次?“能明?”
他做个鬼脸钻进马车,我一脚踢去,正中膝盖,他龇牙咧嘴:“漂亮姑娘心不好,踢得人家痛痛。”
老娘踢不死你。
他在车厢里上窜下跳,马车歪歪倒倒,吓得我大叫暂停。
他扬眉吐气:“狠心姑娘服不服哟?”
“你再这样说话。”我再踢。
他哈哈笑着滚出车厢:“走咯!我们抄近路,不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吃灰。”
我也爬出去坐旁边:“这张脸真丑。”
他皱眉拉缰绳,一边斜眼看我:“主要是换衣服麻烦。”
换衣服?我脑筋急转弯一会才想明白,他是怕我的口水把他的衣服弄湿了。我靠。
我扭他一把,他竟驾着马车往道边冲。
“吁,吁。”他捞起我跳下马车,呼呼喘气。
“你想摔死我?”
“什么破车?亏你们还是千里马,会不会拉车?”马车滚出不远停住了,拉车的两匹高头大马委屈地回头看。能明走过去踢了两脚车轮,一手扭一马头把车拉回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