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只嘴硬得很,今天的软多了。”
他想了一会,指着我摇头笑。
我冲他做个鬼脸,坐下开吃。
吃完后,他主动收拾碗筷。
我说:“谢谢。”
“什么?”
“谢谢你每次都让我吃你的剩菜。”
他脸红了:“你怎么知道是我,那个吃的?”
“别人试毒,不会专拣好吃的部位。”
他大笑:“能明说,你有病?”
那个大嘴巴。
“帮我个忙。”我摇尾乞怜。
“不。”
“你都没听是什么。”
“不管什么都不帮。”
“不是害小四的。”
“更不能帮。女人说‘不’的时候,一般都是‘是’。”
我靠。
晚上,来了个不速之客。
看见提着食盒的是能明,我激动得差点从车上咕噜滚下去,真是的,提个食盒有必要这么帅么?
“好久没这样一起吃饭了。”能明感慨。
看他那明朗的星目光彩熠熠,我有些闪神。
“真怀念你不对我流口水的日子。”
流口水了吗?我伸手去抹,才发现上当。
能明哈哈大笑,程武在一边冷哼:“女人就是麻烦。”
能明拍拍他:“你终于明白了。”
“什么时候回泉企?”我问。
“快了,得赶在下雪前回去,去年可把我冻坏了。”
“你的事都了结了?”
“快了!”他笑。笑得星光失色月牙含羞。
疼痛来时,我躲回车厢,听到能明跟程武告辞,然后高声喊:“亦秀,为兄走了。”
在我正疼痛的时候,他丢下我走了。
能明走了,程武还坐着。
“弹个曲子?下盘棋?联对?——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所以你看,我是多么无趣的女人。”
阴森森的月光下,阴森森的林子,被解了套的马匹安静地睡了,程武坐在车板上,肃穆地看着林子深处。
我打个呵欠送客:“我的‘为兄’都走了,你还赖着做什么?”
“有些小四不会与你讲的话,我来讲。”
“我要你传的话,你不传。小四都不讲的话,你多什么事?”
“嗤,小四是谁?你是谁?”
滚!
爬进车厢,我把车门推上,窗板顶好。躺了一会儿,终于听到重重的脚步声走远。
三天没合眼,本以为今晚见到能明可以开心睡一觉,临睡前的好心情又被莽夫程武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