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筌恼羞不住,欺身压上堵死那张不饶人的嘴。
毫无障碍的接触绕过理智刺激着某个机关,前所未有的冲动轻易闯过未经人事的通道,几乎只是电光一闪到轰隆一声的瞬间,事情就结束了。
两人都愣住了,阿筌先笑起来,笑得从高容身上滚下来。
高容连忙贴过来,顾不得两人身上都粘粘黏黏,抱紧他狠咬一口:“去把灯点上。”
“不。”
“我要看看你。”
“天天看我光膀子还没看够?说起来我还没认真瞧过你呢。”
“那把灯点上给你瞧个够。”
“以后再看。”
“硬是不出头,这种事有什么好羞的?我去点。”
“不。”阿筌箍紧高容,感觉到怀里人的恼怒和激越,无奈地呵哄,“可要再来一次?”
高容还在闹别扭,没谋到阿筌说这个,一下愣了,或者说是僵了,冷冷硬硬不动弹。阿筌更羞,连忙放手往外挪,才移两下,身前身后已被掐住。
老天爷!
不晓得过了多久,房里才安静下来,静谧得让人瞌睡。
高容喃喃:“这样睡扎实不舒服,我换个垫单。”
阿筌挣扎着起来:“我去。”
“躺着别动。你刚才那声惨叫吓死我了。”
“你忽然冲进来——后来就好了嘛,以后不会再叫。”
“不行,我喜欢听你叫。”
阿筌不客气的踢出一脚,直接把高容踹下床,解气了,却扯得腰身一阵麻痛,嗤嗤吸气才缓过劲。高容嘿嘿笑笑,摸黑拿来垫单被里,将就着把弄脏的地方垫上。阿筌呻吟着翻个身,很坦然地贴紧高容。
“多待几天可好?回去一开炉子,又要好几个月不能亲近。”
“一年就这段时间好炼铁。”阿筌谋着得说些话转开高容的注意,“猜我今天从哪里来?”
这个猜字耐人寻味,“可是剑邑?”高容想了想,自己否认,“你现在回剑邑是火上浇油。跑哪去了?我也谋着你咋能在家呆那么久。”
“去牛街了。”
“牛——”高容拉阿筌钻进被子里,耳语道,“不是说好阿亮耶去?”
“虽然开春了,夜里还是又冷又寒,老倌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而且巧妹才‘失踪’,他是族长也不好离开。”
“他们——可同意?”
“大师说他日有缘定要亲自谢谢你。”
高容无声叹息,只感慨命运无常。以前见到段氏子孙,还怒其不争,如今对应文大师,却连哀怜的心意都没了。在高位者若不能保全底下护得他人周全,自身再如何慈悲都是虚妄。如今大师因缘际会来到金沧,撵了他固然方便,但他能去哪里?天地间再无他容身之处,而他隐居金沧这几年,高氏更脱不得干系。这烫手的火炭既不能供上庙堂也不能丢弃不管,只好藏起来封严实。难为高土司派高宝去办理封圣山的事宜,高二爷惯会抹稀泥,家里娇妻小儿又扎实纠缠,他只去牛街打了个转,就把圣山圈了,定下年后举行朝山仪式。阿亮耶听了一直记挂着要知会大师一声,以免他们不明就里惊恐不安,年前走不开,说好年后去拜年加提醒,这“殊荣”却又被阿筌给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