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极月眨眨眼睛,“怎么办?”
“是啊,公子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弱水好奇得不得了。
“没。”极月言简意赅。
“公子!那你还——”弱水忍不住抓狂。
“嘘。”极月示意弱水少安毋躁,才说道:“你刚才注意那褐衣服的地痞了吗?觉得有什么不对?”
弱水惊讶道:“公子是说——”
“嗯。我也觉得他才是真正我们应该留意的人。”极月思考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弱水,你能找人去打听打听他的来头吗?”
“公子吩咐的,奴婢哪敢不从?那奴婢去打听打听他的来头,公子要和奴婢一道去吗?”
“我?”极月摇摇头,“我有些乏了,去客栈等你好了。”
“可是……”弱水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欲言又止。
极月拍拍他的头,叹道:“本不应该让你一个女子在外奔波,都是我太没用了。跟着我,让你受了不少苦。”
弱水听罢一愣,从未听过极月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心里不知怎么横生出些不安来:“公子?”
极月呆了一下,立刻恢复了已往没心没肺的样子,笑道:“谁让你当初放着好好的刺客头子不做,非要跑来做我的小丫头,现在后悔也晚啦!”
“公子~”娇叫一声,脸上有些赧色,转头飞跑而去,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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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罪我有罪……拖了这么久才更新了这么一点儿。不过最近真是忙到没时间睡觉55555555只有明天再赶《煦日》
鞠躬鞠躬
嚣张的猎物
夜里,极月看看窗外,弱水仍旧没有回来。
坐在窗前看着烛火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极月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丞相府的二公子有何烦心之事?”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天而降。
“?”极月回过神来,起身推开窗户,果然见客栈墙头之上蹲着一名黑衣人,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
叹了口气,极月让开一步,低眉道:“除非你比较喜欢蹲在墙头,否则就进来说话吧。”
黑衣人颇为惊异,讶然道:“你不害怕?”
极月懒得回答这种白痴问题,转身走到桌前端了茶杯,却发现杯中的残茶早已凉透,想也不想便朝身后窗外泼去——
那黑衣人正由窗口跃进屋内,谁知迎接自己的却是泼面而来的一杯冷茶,来不及闪躲,被泼个正着。
“你——”那人顿时恼羞成怒:“故意的!”
极月回头看了一眼,瘪瘪嘴:“失手,抱歉。”只要是人就知道那里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你在生气?”那人本来已经火冒三丈,但却对极月的态度突然来了兴趣,再来这里之前,已经猜测了各种他可能会有的反应,谁知现在真正见了面,才知自己全部估计错误。
“没有。”这次极月连眼皮也没抬。
黑衣人克制住一掌拍过去的冲动,抬脚走到极月面前,劈手夺过极月手中刚刚倒好的温茶,仰天喝下。
极月没说话,只默默取来另一只茶杯,接着倒水——
那黑衣人看着极月慢条斯理的动作,突然道:“你是生性如此冷淡,还是——想故意拖延?”看着极月眼底光芒一闪而逝,笑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的那个红衣丫鬟,现在恐怕已经是具尸体了。”
极月心下狂跳一下,便立刻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接着喝水,倒让那黑衣人眼神有些闪烁起来。沉默片刻,终是那黑衣人先崩不住,在八仙椅上坐下,开了口:“你不问我是谁?”
极月看了他一眼,无语:“白天我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而且,如果我问,你就一定会说吗?”
黑衣人惊讶不已,“你知道我会来?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换了面孔,为何还是被轻易认出。
极月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专心低头喝茶;那黑衣人等不到回答,似乎也不着急,低头默默把玩手里刚刚从极月手中夺来的茶杯。
不到两盏茶功夫,黑衣人突然头也不抬得开口道:“飞儿,进来吧。”
瞬间窗口又跳进来一个黑衣人,只是身形略小,一张苍白的面孔,竟是白日里那个柔弱的白衣少年!极月心里暗自嘀咕,今天晚上真是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如果弱水没走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那名叫被唤做飞儿的少年进来之后并没看极月,只是朝黑衣人抱拳行礼之后,便低头不语。黑衣人见他不说话,皱眉问道:“怎么?人呢?”
飞儿抱剑回道:“去晚了一步,让她跑了。”
黑衣人皱眉思索一阵,突然恍然大悟,抬头看了一眼兀自低头专心喝茶的极月,转头对飞儿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太低估他们了。”
说罢起身向极月走来,于他面前一步处停下,居高临下地开口道:“你是故意将她支走的,是不是?”思来想去,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是。”极月笑眯眯地放下茶盏,回答地极为干脆。
“为什么?”黑衣人说不清楚此刻自己心里为何竟然有些愤怒,明明猎物已经被自己困在陷阱里了,为何却感受不到以往那般逗弄垂死猎物的快感?
“不为什么。”极月仍旧笑眯眯地,“只是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累赘,拖人后腿而已。”
黑衣人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抱着‘两个人绑在一起一定是一个也跑不了,分开来,跑得了一个是一个’的想法,一个人坐在客栈里端着茶杯狂饮,就等着看自己落进猎人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