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公子要救的,公子为什么不自己去帮他止血啊~”红衣美人一点都不怕,反瞪回去。“何况公子昨天才说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反了!反了!
“昨天遇到山贼的时候,我说给他们一点儿银子就好,是谁夸下海口说要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又是谁顾东不顾西,害我被人偷袭,要不是我用手挡住刀,你家公子我现在已经和阎王爷喝酒去了!”青衣公子斜睨着女子咬牙道。
若不是这样,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双手受伤,无法用力,逼不得已只能让这女子来准备接下来几天食物的地步。
红衣女子突然没了气焰,缩缩脖子,泫然欲泣的样子能让铁汉子转眼也成绕指柔。
青衣公子也是男人,自然也不能例外,恍惚了一下,立刻改了语气。“那个……弱水啊,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若不愿,也就算了,看他这么大块头,流点血应该也没事吧……”青衣男子看看地上趴着的男子,不太肯定的说。
红衣女子眨眨眼睛,忽而展眉笑道:“公子既然想救,弱水自当听凭公子吩咐。但弱水也有个请求,不知公子可否应承。”
“哦?”青衣人挑挑秀挺的眉,“弱水说来听听?”
“弱水想再听公子为弱水歌一曲。”说罢竟低下头去,语调也有些哽咽,含混不清的透露着些遗憾。
青衣人只呆呆看着红衣女子的头顶,似乎在回忆什么,良久之后,微微一笑。“美人既然想听,在下哪有不从之理。只是在下双手受伤,只能劳烦美人抚琴了。”
那红衣女子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青衣人清俊的笑容,也露出一个令人炫目的笑容,动人心魄。
静静地为地上的男子处理了伤口,静静地坐回火堆前,从放在一边的包袱里取出七弦琴,轻轻拨弄。
几声高,几声低,几声浅,几声深。
催人断肠的调子慢慢流入夜色之中,带着些令人心酸的味道,遗憾着当年的遗憾。
青衣人默默的看着火堆,受伤的手臂轻轻搭在腿上,手指尚能动弹,一下一下的敲着膝盖。片刻之后,他眼睛一亮,于是一只轻快的调子就这么慢慢流出嘴边。
了解你难如登天我真不在乎再要多少时间
心若倒悬仍感谢天我最美的发现
男人婆只是表面其实你心思细过锦缎缠绵
日子久了就明白众人中我还是首选
我得承认男人有时蠢话连篇多亏有你处处留了颜面
我有几次心不在焉将真话说得肤浅
我得承认男人有时蠢话连篇越是在意越是想不周延
男人总是蠢话连篇留在身边讨厌没有又挂念
感情事怎会随便不会将爱恨合分视若等闲
只要你不以为我癫让我在你身边
那一年上上的签我等着看它是否真的灵验
虔诚的心不会改变众人中我会是首选
……
虽然女子手中七弦琴的调子并不完全适合这只曲子,却也无损曲子本身的流畅,词也填得极为俏皮,听着唱着,竟然连原本哀怨的琴声也渐渐变得活泼起来。
唱罢,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女子仍然沉浸在歌词里,还在皱眉思索。而那青衣人转头看看地上的人,笑吟吟地说道:“呓?你醒啦?”
原来地上的黑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此刻他正抬头安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似乎正在评估面前的两个人,是敌是友。
看出眼前男子的心思,青衣人连忙开口道:“我们路过此地,看见你受伤昏倒,只是帮你止血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你能动了便走,我们明天一早也会离开此地,不会同旁人说起你来。你大可放心。”
那受伤男子喘了口气,稍微收敛了一些敌意,开口道:“公子救命之恩,在下定当牢记在心。敢问公子大名……”
青衣人摆摆手:“非也!非也!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家小姐。”说罢指指一旁的红衣女子。“你要谢便谢他好了。”
那黑衣人见他不肯说,便转向女子,正想询问,却听那女子抢先开口道:“若不是公子要救你,本姑奶奶才懒得出手!哼~”
青衣人笑着咳嗽两声,带着些纵容地看了一眼红衣女子,转头看向地上的男子。“你也别介意,她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说罢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昏迷了不少时间,怕是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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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虐极日来,布丁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布丁似乎不会虐人啊——我指虐配角。
不然,亲们给点思路?
后会有期
黑衣伤者本来还不觉得,听他这么一问,还真是觉得有点饿,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过从伤口的结痂情况看来,两、三天肯定是有的。确实应该吃点东西,否则纵使自己受过训练的身子也撑不到回去了。
那青衣人见他不语,更是十分主动地把放在自己手边的一串烤肉递到黑衣人面前,眼神中尽是浓浓的……鼓励。
黑衣人看看眼前的烤肉,再看了一眼红衣女子手中另一半烤肉,转头疑惑地看向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又把手中的肉串往他面前递了递,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关系,你放心吃吧。我们今日中午在山下镇子里吃过东西了,况且我没受伤,饿一顿也没什么关系。兄台你就不一样了,看样子你已经昏迷多日了吧,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下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