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洛!罗洛你起来说话。”
“江江,那晚你连要了我三次,你也迷恋我的,对吗?”
白炳江也滑下沙发,他仿佛看见是自己跪在地上,这样向蒋七三哭诉。不同的是,蒋七三的欲望很强却一点也不温柔,不懂得调情和前戏,不知道要用安全套,更不明白做“0”号被强行进入是多么的痛苦,每次做完爱都是自己忍着痛苦去清洗抹药。他也想问:“七三,你是迷恋我的,对吗?”自己与罗洛,到底谁更可怜?
罗洛倒在白炳江怀里泣不成声,白炳江抱紧他,仿佛抱着在蒋七三面前完全没有自尊的自己。罗洛吻过来,白炳江颤抖着双唇回吻,吻着心底委屈流泪的自己。
“罗洛,我们一样!”
罗洛满意地叹气,伸手去床头柜上拿烟,他知道白炳江有这个习惯,做完爱后要抽只烟,他摸了半天却没摸到,于是爬到床脚翻出自己的烟盒,先点一只放到白炳江的唇上。白炳江猛吸一下,被呛出眼泪。罗洛一呆,拿回烟自己叼着,快速吸了一口,窝起双唇慢慢吐成烟圈
白炳江冲完澡回来,见罗洛还靠在那儿吐烟圈,撵他:“快去睡吧。”
“你还真是用完就丢。”
白炳江厚起脸皮微笑:“明天新的bb集团大中国区总裁要走马上任,我得早起。”
罗洛惊讶地坐起:“那henry呢?”
“升为亚洲区总裁了。”
“动作蛮快!”罗洛竖起大拇指,“其实你用不着卸任。”
“在中国行事不安全,我必须驻欧洲调度,我们的计划一两年完不成,bb集团亚洲区不能长期无人。”
罗洛默默起身翻检自己的衣服,他知道,虽然bb集团富可敌国,但真要与一国为敌,依然是步步风险步步难。白炳江行事一向稳健,这次赌上身家帮自己,自己真的不该再要求更多。
罗洛抱起衣服出门,回头见白炳江已躺下,笑着道晚安:“真想见见那个人。”
“那你明天也早起,跟我一道去公司。”
罗洛出去了,白炳江蒙住双眼。他当然知道罗洛想见的是谁,关了灯,他慢慢蹭进被子里。
一周前到达这个边境小镇蒗坝,蒋七三就加入了“车站旅馆”的赶场大军。蒗坝位于国和中国交界处,本地居民大都会说国语,蒋七三专门跑这里贩卖小商品就为了能找到个精通国语的“助手”。
其实最理想的人选是松哥。松哥是蒋七三在云康公司的同事,性格开朗,耿直善谈,对当初“闷不吭声”的小兄弟杨勇很是照顾。记得松哥说过,他是蒗坝镇银甸寨人,蒋七三想了很久,还是不敢贸然直奔银甸。边境山民都迷信,杨勇当初已被确认死亡,现在突然出现在松哥面前会吓死他的。而且,能不暴露身份解决事情是最上策。
载着满车百货把蒗坝除银甸外的各个集市都摸了一遍,蒋七三发觉自己的计划可行性太低。首先,他在省城进的货物太新颖,围着询价的人确实很多,可他没料到,现在这个社会,还待在家里老实干农活的大多是老弱妇幼,要在这些人中刨出个“能用”的人,比在菜市场偷个钱包还难。其次,大部分本地人依然习惯于讲方言,虽然当初他跟着松哥学了些本地话,但真到本土听土话还是很困难,他根本无法与当地人进行深入沟通。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蒋七三耗不起了,决定就去找松哥。
今天是银甸寨的赶场日,蒋七三一大早就驾着小三轮赶往银甸抢摊。事隔三年,松哥也许出外打工了,蒋七三打定主意,就算松哥跑哈尔滨打工,也要横穿中国把他挖出来。
松哥家就在街子上,他曾不一只一次夸耀:“我家是银甸寨最早的平顶小楼,门面开成小卖铺,屋顶还装了太阳能”。
蒋七三把火三轮开到松哥家门口才停下:“老爹,早啊!”
一位长得很像松哥的老者刚刚卸下小卖铺木板:“这位小哥少见啊。”
“我是第一次来银甸,老爹,您看我这货怎么样?挑件喜欢的,我就仰着您老摆这儿啦。”
山民都很纯朴,攀谈起来挺容易,蒋七三很快就得到了松哥家所有家庭成员的动向。松哥果然出外打工了,在省城,具体什么地方老爹却说不清。
蒋七三很失望!半个月前向大黑抱怨苦累时的憋闷情绪又卷土重来。他忍不住连上“01公社”,信箱里都是大黑发来的简报,报告说国局势呈胶着状态,两条蛇缠斗更勇,都摆出一副天荒地老的姿态。蒋七三越发心急,又偷偷进入bb集团的国子公司,发现这些一直中立的公司竟然也被搅进了争斗中,而白炳江已卸任亚洲总裁,回欧洲去了。蒋七三气得大骂,你个二世祖败家子,要走也找个能执鼎的人啊,现在可好,国子公司是保不住了。
在旅馆里躺了两天,蒋七三决定还是得回到老路线,继续扮货郎走乡窜寨,这段时间他的方言已精进不少,沉入人群中再努力一把,或许能碰到合适的“助手”。
白天四处赶集,晚上偷偷窝被子里整理资料,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两不耽误,蒋七三有点自鸣得意。最近与老乡的关系越来越好,松哥家老爹更是管了他的午饭晚饭,蒋七三忽然觉得这样单纯地做个小货郎也不错。
这天晚上,蒋七三刚把手机联上网,就听到敲门声。
“老胡啊?我明天还要赶场,不玩牌了。”蒋七三斜靠在床头,直着脖子吼了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