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这个曲子吗?”白炳江问。
“总裁,我以为您睡着了。”
“很累吧?”
“不累。”
“说谎。”白炳江懒懒地坚持。
蒋七三笑:“成天坐着怎么会累?不比总裁您,就是坐着,脑子也不能闲着。”
白炳江伸个懒腰扑到前排,认真看着他:“为什么你从不报怨?不管做什么都做得那么尽职?”
“做什么都得尽本份。”蒋七三将车停在红灯前,转头对白炳江笑笑。
“是爷爷说的吗?”
“是奶奶。爷爷不会做不想做的事,奶奶说那可不行,人怎么能事事如愿呢?所以,不喜欢的事情也要尽本份。”
“似乎,当司机不是你喜欢做的事?”
“当兵时,我们吃饭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蒋七三谨慎地回答。
这话应该有深层含义,白炳江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确定,于是小心问:“你觉得我们吃饭太浪费时间?不过在中国办事,很多事情得在饭桌上解决。”
“你们是办事需要,而我--”
对于蒋七三的不落教,henry早报怨过,可白炳江就是喜欢他这不落俗的纯朴,现在看他如此为难地提出抗议,白炳江真想伸手揉揉他修剪整齐的黑发,“那你以后就不参加聚餐吧。”
绿灯亮了,蒋七三沉着地把车开出去:“这样不好吧?”
好青涩的演技,眼神里的雀跃和抑制不住上弯的唇角已经暴露了你的喜悦呢!白炳江笑起来:“henry会去解释。不过,我怎么感觉你的原因不只这一点?”
蒋七三羞涩地咬了咬唇,也笑:“我,吃不惯西餐。”
白炳江汗颜,自己的喜好蒋七三似乎都知道,可他的喜好,自己知道多少?又想起上午的塞车,于是问:“为什么你送完我后不开车回去?”
“这车太高档了,开回去不合适。”
白炳江为这句话愤怒了,愤怒得说不出话,于是拍拍蒋七三示意停车。
蒋七三有些诧异,但还是把车滑到路边停下。白炳江跳下车打开前门把蒋七三拉出来塞进后座,自己坐到驾驶座上,调转车头开上来路。
“总裁?”蒋七三慌了,这是什么状况?
方向盘和座位上残留的蒋七三的体温,慢慢渗进皮肤溶入血液,心脏接收到新的温暖,让白炳江稍微舒服了些。他淡淡地说:“我先送你回家。”
“不可以!”蒋七三惊叫。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这是我对你辛苦工作的一点回报。”
“可,可是--”
“以后,就由我送你回家,我们把henry送走后才换座位,他不会知道。”
蒋七三要崩溃了,这样的老板还真没遇到过,连听都没听过。
“可是总裁,今晚太晚了,您明天上午还要去另一个城市。”
“所以你更要休息好,明天还得开--”白炳江忽然意识到,明天一早蒋七三还是要赶去取车,“要不,你今晚就住我家?”
好主意!不等蒋七三回答,白炳江又调转车头往自己家开去。
直到车子滑入地下停车场,蒋七三还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样。他确实震惊,这么轻易就进入白炳江家,这么轻易
多年训练有素的肌体细胞没容忍他震惊和窃笑太久,进入独门独户的电梯后,蒋七三就拟好了将要出演的剧本,此时的他,已化身为随性又带点小好奇的串门客,这种时候,这个身份最方便行事。
白炳江家是复试公寓,透着股清冷的贵气。
“先去洗个澡吧,那边是客卫。”主人热情建议。
蒋七三笑笑,赤着脚走进去:“你家地板很干净。”
“卫生清洁都包给物管了”白炳江还要解释,蒋七三却已关了客卫门。
他简直像回到自己家一样随便。白炳江为蒋七三的表现欣喜,忙隔着门板大声说:“洗漱用具都是新的。”
隐约中,竟听到蒋七三在唱歌。他还是浴室歌手?白炳江靠在门边,听得痴了。
蒋七三出来时只裹着块浴巾:“我把制服洗了,应该能干吧?”
白炳江只顾贪婪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平日见惯蒋七三穿制服的精瘦样,想不到脱光了还很有看头,漂亮的倒三角明显是练过的,肌肉线条滑美,张驰有力。灯光温柔地洒在他身上,从头到脚彰显着诱惑。白炳江顿觉小腹一阵酥麻,身体最脆弱的部位在微微战栗。
他艰难地吞咽下口水,别过脸上楼:“我都忘了给你找睡衣。”
蒋七三没多想,不管是上职高还是当兵,一帮男生都是挤大澡堂,互相搓背共用毛巾互换衣服穿更是常事,他就那样大咧咧坐下打开电视。
白炳江把脸浸冷水里直到不得不出来换气,才把因看见蒋七三出浴而起的生理反应压制下去。找睡衣时他又迷茫了,蒋七三学生般的气质穿蓝色一定好看,可是,白色更能衬托他的干净吧?还有金色,金色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白炳江深吸口气,闭着眼睛随便抓了一套,居然是粉色的。
白炳江是带着恶作剧的心情下楼的,他迫切想看看专注认真的蒋七三穿上乖巧的粉色会成什么样。可是,只下了几级楼梯,他就走不动了。
只见蒋七三旁若无人地斜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靠垫,左脚搭在右腿上,吊儿郎当晃着,如果再下几级楼梯,再下两级,就能看见那浴巾下的风景
“谢谢总裁。”蒋七三走过来接睡衣:“电视说明天,哦,不,应该是今天有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