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少女跑回教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越想越不服气,又冲回会场把吉极揪出人群。
"你不是改革派?"老天为什么要这样考验我?
"什么是改革派?"
"你改革是一缕春风,要吹散共和国陈腐的空气;改革是一股清泉,要冲走共和国淤烂的泥污;改革是--"
"啊,你就是刚才那个女生?你看你平常也满大方的,怎么一上台就拿腔做调矫揉造作?别那样。不好看,真的!"吉极善意提醒,没有一点乱扔西瓜皮的自觉。
"你--你没听辩论?"
"谁耐烦听那个?看人还来不及呢!"吉极哈哈大笑。
思妍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大力推开吉极,拔腿就跑,边跑边哭,哭落一路少女心。
吉极站在原地莫名其妙。
歪头思考一下,再歪一下。
想不通这些人,东抄几句西抄几句的东西,还能拿到大庭广众下念得兴高采烈,啧啧!
想不通这些人,堂堂伊网当政者,历届社会服务班的高才生们,怎么发表些言论却乱七八糟,啧啧!
保守派的还可以看看,不外是把几百年来的历史梳理一遍,强调这些规制都是千锤百炼经过时间冲刷的,不能轻易更改。改革派的文章就惨不忍睹了,观点混乱自相矛盾。
蓝兹躺在研究室的床上长吁短叹。
有才的人都傲气,见不得别人做蠢事,现在改革派的动作,在蓝兹眼里就是愚不可及,他有心跳出来光亮一把,又一想对头是长老会,是吉极的爷爷,不免踯躅。
伊网改革与我何干?蓝兹一拳打在墙上,大不了带着吉极远走沙东,回去当银鹰的二当家,自由自在。
一晃眼看到《荆江新闻》,又叹气。说什么甩手不管,勾嘴翠鸟的图标都打到这地方来了,还能袖手旁观吗?
连银鹰都查不出厄兕教背后的势力,可见"他们"行事秘密了许多,而且,"他们"笼络的人全是各国的精英份子,实在难缠。
其实以伊网目前的局势看,都不用"他们"有大动作就可以顺理成章攻占伊网政坛。先奴先生虽然强势,但太过自傲,一直专注于对付想象中的外敌,让他忽然调转匕首插向"自己人"太不现实。执政官一党完全是书呆子,有野心没能力,闹到最后不过成了别人的工具。《荆江新闻》看起来不偏不倚两边和稀泥,其实他们才是浑水摸鱼的高手,等执政官和长老会两败俱伤时再出面收拾残局。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帮长老会?目前的情势,改革势在必行,布由提大陆五个大国都处在混乱的改革中,伊网不可能独善其身,而伊网的很多东西确实该动动。况且,先奴先生一直对自己颇为防范。其实老先生是知道"他们"的存在的吧?否则当年他不会那样对付倩璧妈妈,可他却不知道,"他们"已改变了作战策略,已经把爪子偷偷伸到了他的鼻子下,他还以为要对付的人远在天边。
不帮执政官?那只能看着民众的改革热情一天一天被那些尸位素餐的无能官员折磨殆尽,然后失望地走上另一条危险的路。多少族人的努力,妈妈的伤心,倩璧妈妈的隐忍,不都是为了阻止"他们"进占布由提大陆?只是,自己出手有用吗?一个最普通的自己,到了伊网却成了了不起的神奇少年,而"他们",却全是比自己更优秀的人
蓝兹已放弃翻报纸,报纸上的言论是对智慧的折磨。也不敢看研究室夹墙内的书,每次翻书手指都不受控制地想捏笔,想写字,想把满脑子的想法宣泄出来。更怕回先奴家,一看见吉极,身体的某个器官就不受控制地乱跳,尤其是他睡在一旁毫无防备的样子,真怕自己会一冲动把他抹干吃净。
这几天身体里总是燥热不安,穿着内裤睡则下身被篐得难受,裸睡吧,往往半夜又一激灵,不得不连夜翻爬起来洗被单。神奇少年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问题是每次一激灵,都是在梦见吉极后,这就很让人心烦。
今夜又梦见吉极了,他一脸吉氏傻笑地看着自己:"蓝兹,我们去田里溜小鱼"
蓝兹无奈地翻身下床,看着一床的狼狈发呆,这几天连绵雨,昨天洗的被单还没干呢,今晚新换的又弄脏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好?看来,还是得找点事情做,把注意力分散一下,免得成天火急火燎躁动不安。
他上报刊库找了些报纸来,边看边冷笑,边提笔把自己的反驳记下来
少年改革派
随着事态发展,政坛上的两大派由斗口水仗转为在国家例会中直接分庭对抗。每半月一次的例会增加到了每周一次,每次从上午辩论到下午甚至争吵到晚上。
学校里空对空的擂台赛已经沉寂下来,精力充沛的学生忽然意识到,往年这个时候,正是攸关国命的成人礼,可今年,上至长老会下至普通国民,都没人提这个。一股失落感在校园里蔓延。
不知是谁,率先提出了教育改革的口号,呼啦啦响应一片。改革的呼声一天高过一天,教育部长睁只眼闭只眼,只听不表态。于是学生们开始走上街头,拿西普国教育改革的例子,换取市民的支持。最初上街的只是三三两两,后来是成群结队,再后来,学生们开始酝酿大规模的示威游行。
吉极对教育改革的提议很赞同。为什么要把小孩子划定职业?为什么一个人喜欢什么适合干什么要让别人来决定?为什么一旦选定职业就不准随意更改?为什么学什么就必须做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