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过目。”
说罢,那头侍从已将靶子抬了过来。众人一看,俱是吃惊不小。就见三枚袖箭稳稳扎在靶子中心,一个紧贴一个。
仁宗连连拍手,“好好好!下面我们看剑法!”
展昭接过上头人扔下来的一把银剑,在手中转了转似乎觉得有些轻。他一跃上了校场中间搭的一个高台子,两边锣鼓锤起来,他气息一沉,稳稳挽起了剑花。
这剑法之说本就各家有各家所长,此时展昭不过拿出皮毛之势来舞一场供人观赏的剑法,这便没了杀戾之气,反倒温和如水,时而又浩气如虹,在场众人看着看着便觉眼花了。
只觉得展昭一会儿在这头,一会儿又在那头。谁也不知他身法为何如此之快,一招一式带起风声,衣袂飘飘是潇洒之极。
仁宗看得不断叫好,展昭旋即一个抱月收势,单手负剑而立,低头道:“见笑。”
这看完了剑看完了暗器,最后一样便是那轻功了。
仁宗身在皇室,大内侍卫虽多,心说这轻功可不都一个样子。也不是没见侍卫们用过,这展昭到底能如何呢?
想着他道:“轻功要如何看呢?”
展昭环视周围,手指身后高墙阁楼,“就用这个吧。”
说着,仁宗就见他脚尖在高台柱上一个借力,身子轻如燕般,一个眨眼功夫就上了高墙之顶。那顶上雕梁画柱,他如灵猫般跃于之上,身形稳重完全没有要掉下来的样子。
仁宗仰头看着,就觉吃惊不小,心说就是他宫里一众侍卫也不见得能一下飞那么高去。这人简直像是真的在飞了!
展昭又顺着那梁柱唰唰跑了下来,与墙面直立仿佛在平地上行走。众人看得哇哇大叫,生怕他跌落下来。这高墙的高度可够一人摔死了!
却不想展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呼吸平稳仿佛刚才只做了一件手到擒来之事。
仁宗愣了半响才转头对包拯道:“包卿,你这可是挖到真正的高人了!”
包拯笑道:“皇上满意那便好了。”
仁宗连连点头,当下便道:“封展昭四品带刀护卫,即刻起在开封府任职!”
包拯及展昭当即跪下道:“谢皇上!”
仁宗站起来,脑海里却还是展昭身轻如燕之势,只觉他样貌可爱又身形灵活,抬眼便见自己宫中养的白猫正趴在校场屋檐上晒太阳,这便一时兴起,笑道:“展护卫身形巧如灵猫,赐御猫称号,从此之后保开封安全!”
展昭一愣,莫名其妙多了个“御猫”之名,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却是恭敬道:“遵旨。”
这里散了之后,展昭便领了四品官服官帽,腰上配了开封官牌,这便正式从江湖退离,入了庙堂了。
而展昭今日一番才能,又让众人津津乐道许久。开封很快传遍了展昭御猫之名,而这消息又一传十十传百,配合着包拯青天大老爷的名声是越来越红火。
两月之后,远在陷空岛的五鼠也终于听说了御猫之事。
“御猫?”五鼠里的老三,穿山鼠徐庆道:“这可不是跟我们对着干么?”
彼时几兄弟正在芦苇荡前的凉亭里喝酒闲聊,远处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河面,船只在其中往来穿梭,撑的旗杆俱是陷空岛的渔船。
卢大爷没与几兄弟一起,正忙于生意。徐庆大大咧咧,二爷彻地鼠韩彰不怎么说话只顾喝酒,四爷翻江鼠蒋平剥着瓜子看旁边一脸杀气的老五白玉堂。
“五弟?这御猫之名竟然让你如此不满?”
“我陷空岛五鼠谁人不知?这仁宗竟是封一个什么御猫出来,猫抓鼠乃是常识,难不成是来折煞我们的?”
蒋平道:“唉,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在陷空岛不管江湖事,他们庙堂想怎么个都行,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嘛。”
玉堂脾气易躁,这里却是放不下。他拍桌而起,拿了靠在一边的大刀就往身上背道:“我去一趟开封,倒要看看这御猫是什么来头。”
徐庆想拦,韩彰却道:“你这莽撞性子不改,回头大哥又得说你。”
白玉堂脚步一顿,脸色不好看,“难不成就这样忍了?他名声倒是大,我们若不吭声,江湖上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了!”
原来展昭这御猫之名却比他本身名字还要大了,这传的越远,却是越无人知道他真名,尽都记着御猫了。白玉堂自然也不知道御猫便是展昭,这里便要去开封找“猫”算账。
韩彰见拦不住,摇头喝干了壶中酒道:“如此,你去可以,不过我们约法三章。”
白玉堂看他,“约什么?”
“不准闹事,不准杀人,不准有意加害别人。”韩彰道:“那御猫是朝廷人,我们能不惹还是不要惹。你若气不过他御猫名声,约他出来战一场便是,若他赢了,你便承认他御猫之名随后就回来;若他输了,你也知道还是我五鼠更胜一筹,这便也行了。”
蒋平也道:“其他的你便不要多事了。”
白玉堂却不依,只道:“他若输了,便要让皇上收回御猫之名。”
蒋平皱眉,“皇帝金口玉言,哪里是能你说收回就收回的?”
白玉堂一抿唇,俊朗侧脸蒙上一层阴冷感,“他若输了,便是一定要收回御猫之名的!”
说罢,头也不回朝渔船走去了。
……
且说展昭任职之后,熟悉了一下开封地势,又跟着包拯学了一些法制,这便告辞道:“我这就起程寻人去了。”
包拯其实知道那白衣人是谁,对方好歹也算救过自己,再者说庞昱一事本就咎由自取,这事能平下来自然是好的。怕就怕庞太师得理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