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倒是笑了,“为何我却是连名带姓?”
玉堂道:“只一个昭字未免有些奇怪。”
展昭有错在先,此时倒也不能争辩什么。听他如此说,便只能点头,“那便如此吧。”
……
第二日用过早膳,展昭这才想起昨晚说着说着却是忘记将那包袱放回去了。
回到玉堂屋子里,就见那包袱还放在矮桌上。白玉堂在一边拿了卷书看,目光跟着落到那包袱上,道:“今晚再找机会送回去吧。”
展昭也只得点头,却见屋外不知为何有许多人跑来跑去,花园那头似乎也喧哗起来。
两人一起出了门,就见花园边上站着庞昱和一帮护卫,人高马大的男人们手里拿着手臂粗的棍子,地上正趴着两三个修建花园的工人。
那样子一看就是要挨打的,展昭心里一惊:那么粗的棍子打下去可如何得了?不死也得残了!
他一时心急就忘记了自己如今身份,竟是几步冲了过去抬手拦住那要下落的棍子,一声呵斥:“住手!”
庞昱被他突然出现惊了一跳,随即皱眉道:“大胆,本侯的家事岂是你能插手的?”
展昭余光看到张龙等人站在另一边,赵虎早就气得青筋暴起,却是被后面马汉死死拉住了。
白玉堂踱步闲散过来,问:“侯爷,只是出了何事?”
庞昱道:“今日我清点仓库,却发现少了一尊金松树,定是这些下贱的人偷去了。”
展昭一听便了然了,这下可好,自己没能把东西还回去却是牵连了无辜的人。他看向白玉堂,玉堂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便道:“侯爷有证据?”
站在庞昱身边的下人喜娃子道:“哪里需要证据呢?这些人一定是见钱眼开的。”
那些工人都不平起来,可旁边围着一群凶蛮大汉,那些不平的声音很快又弱了下去。展昭看的直皱眉头,一时竟是想不出办法来,还是玉堂解围道:“没有证据如何能随意冤枉好人?不如侯爷暂且放了他们,待我细细问来便是。”
庞昱有些不信,“白兄有如此闲心?”他接触五鼠之前就听说过锦毛鼠性格颇怪,到府上这几日白玉堂从未给过他好脸色,此时却要帮他的忙?这可怪哉!
玉堂道:“你若是此时要打,原本与我无关。不过赵虎却定是会拦住你的,倒不如各退一步。”
庞昱这才幡然醒悟,原是为了讨好佳人。这便笑道:“如此,便麻烦五爷了。”
说罢带着人先行离开。此赵虎当然非彼赵虎,而那边真正的赵虎却是摸不着头脑,他回头看马汉愣愣道:“那白玉堂好生厉害,居然知道我的用意。”
马汉几人也还不明白,就见展昭将地上的人扶起来,随后走过来压低声音道:“我如今假扮做赵虎,庞昱总也是不认得的。你们莫要漏了陷。”
王朝等人此时了然,纷纷点头只道:“谢赵兄解围了。”
赵虎楞爷还在发愣,跟着拱手却道:“如何你是赵兄,我又成了谁呢?”
展昭好笑,“赵爷若是被问起来,干脆称自己为张龙如何?”
赵虎倒觉得新鲜,“这感情好!有趣有趣!”
张龙笑道:“那我又是谁呢?”
赵虎板着手指头数,“张哥便是马汉,马哥便是王朝,王哥……”数到这里却道:“王大哥又是谁呢?”
王朝摇头,“别管我是谁了,总不能变成个女子。”
众人便都大笑起来。
趁着白玉堂佯装审问,几人便找了间屋子休息。展昭将自己与白玉堂的计划简单说了一遍,王朝道:“若是如此,还请让我们兄弟帮忙拦截信使。”
白玉堂也觉得这方法不错,免得自己到时候还要两头跑。展昭也点头,“四位兄弟在这里干苦活却是受累了,今日晚点便离开吧,也好休息休息。”
王朝等人都点头,白玉堂却是在想着什么。展昭看他,“玉堂在想什么?”
张龙等人一愣,心说:这叫法可亲切!两人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白玉堂也似乎对这称呼十分满意,道:“不过一只金松树,庞家几时会心疼这些?莫不是还有其他缘故?我看庞昱那样子似乎有些着急。”
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好似有这么回事。白玉堂干脆去拿了那包袱过来打开,那一尊夺目金色刺的赵虎眼皮子发疼,只觉得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展昭将松树拿起来左看右看,“未曾觉得有何不妥。”
王朝眼尖,道:“可否让在下看看?”
展昭递过去,“请。”
王朝将松树拿过来左右看看,随后又上下摇了摇,却听里面居然有轻微的咚咚声传来。张龙哈了一声,“原来内藏玄机!”
王朝此时将松树放在桌上,双手扳住松树顶端枝叶往两头拉扯,就听咔哒一声,那松树竟是成了两半。
展昭一惊,俯身去看,却见那松树里头居然有一只拇指大小的卷轴。
“藏的如此深可见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了。”赵虎道,伸手就要去拿。马汉却是拍开他的大手,“你做事毛毛躁躁,这么小的东西莫要弄丢了,还是等展大哥来吧。”
赵虎撇嘴,就见展昭伸手小心翼翼将那卷轴拿了出来。将卷轴打开,那是薄如蝉翼般的纸,上面黑字却是分明的。
展昭细细读了一遍,随即面色大喜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上面俱是庞昱贪污受贿的证据!”
☆、第九回后会有期
正所谓天网恢恢,如果不是那小孩偷走这尊金松树,展昭等人也不会发现庞昱铁证如山的证据。展昭将那纸卷重新卷起来,又改用一个削好的小竹筒装起来交由王朝,“不知王兄愿不愿意将这东西送往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