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深懒洋洋的,神色又是一贯的风轻云淡,”那我就不回去了。”
”你敢!”傅老太太气得跳脚,”臭混蛋,你敢不回来我跟你没完!”
”。。。。。。”
”最好这一年内我要抱上孙子!就这样!”
话语刚落,电话便被对面的人掐断,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提示音。
傅寒深面色不改的将手机收回裤兜里,抬起漆黑深沉到让人憷的眼神,又一次的盯在宋言身上,眸色深深宛如幽潭,直的身姿修长而倨傲,定定站在客厅中,像是一尊完美塑像。
宋言后知后觉,见他放下手机后,忽然一阵懊恼袭来,她刚才都在做什么?
竟然没趁着他接电话的时候跑掉?!
睨见她脸上后悔又憋屈的神情,傅寒深不咸不淡,随意瞥开视线,似乎没打算再跟她多说什么,他忽而转身,往门口走去。
见他突然转身就走,宋言怔了怔,他就这样走了?
怎么突然又决定走了?
不过他能走她自然欣喜得不行,暗想着这个男人起码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人性,至少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似乎没有想再对她做什么的意图。
然而,她刚刚惊险地松了口气,心底暗自高兴庆幸时,转身走了几步的傅寒深倏地顿住脚步,慢慢侧头,阴沉沉的眸光随意瞥到她身上,低迷好听的嗓音道,”我想起来了。”
”。。。。。。”
怕是以为他又有什么的念头,宋言忙握紧扫帚挡在面前,神色认真而顽强地与他对视,颇有一种他敢有什么念头,她就跟他同归于尽的气势。
只是,他那眼神,却直叫她一股心底寒颤,不住让人想要投降后退。
凝视她这副紧张模样,他轻扯唇角,语气不冷不热的道,”通知你一声,我不打算跟你儿子断绝往来,不仅不会,而且我会时常来看他,你做好心理准备。”
”。。。。。。”
说完,他嘴角微微勾了勾,勾起了一个对于她警惕神色充满藐视而轻蔑的嘲笑弧度,他便转身,拉开房门,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在这一刻,宋言很想追上去质问他凭什么做那样的决定,但碍于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她硬生生阻止了自己,没让自己冲动的追上去。
可是,他的那种语气,还真是叫人不快!
他居然是以一种通知的口吻来跟她说话,似乎没有转圜余地的态度,狂妄得让人想上前揍他。
到底谁才是宋小源的父母?
他凭什么?
这一天,无疑是宋言心情起伏最大的一天,待傅寒深离开后,她靠着沙,整个人无力的躺在沙上,想到傅寒深居然还有再来,还要继续见宋小源这事,她就气恼又愤怒不已。
正寻思着,她是不是该带着宋小源换个地儿住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骤然响起。
拿过来,睨见居然是那个男人的号码,想都不想,宋言咬牙,直接摁下拒绝。
可是一遍没接,他又打了第二遍,第二遍没接,他却没有再打第三遍,而是很快,她手机里传过一条短信来。
”提醒一句,要么你带着你儿子出国或者去别的城市,否则只要还在这里,最好还是别有搬家的打算,你不嫌麻烦,我都会嫌啰嗦。”
”。。。。。。”
看到这条短信,宋言顿时想扔手机的冲动都有了,整个神经都快被他气笑了。
直到晚上,裴思愉跟宋小源才回来,宋言问他们去哪了,裴思愉只是说跟宋小源出去吃东西。
吃东西或许不假,但宋言总觉得裴思愉有意的,就是分明知道她在洗手间内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故意折磨了他们后,才拉着宋小源不知不觉的走出去。
不过,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再说的,虽然裴思愉现在看她的目光总是戏虐得让她想逃,但幸而裴思愉也不多问她什么,宋言不住在心底松了口气。
对于她怎么跟一个男人在洗手间那么久不出来,她解释起来的借口很苍白,尽管是事实,也没人相信,裴思愉不问,这倒遂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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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心思不宁,导致于做任何事情显得心不在焉,仿佛灵魂抽离了身体,整个人木然而空洞。
独自驱车在漫无目的的马路上,唐慕年一手掌控方向盘,眼神盯着前方,然而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
不知不觉,车子停了下来,待他觉时,此时他所在的地方,竟是当年他大学时期的母校大门前的不远处。
眯起眼眸,透过前面车玻璃,他凝视向学校的铁艺大门处。
隐隐约约,时间就好像回到了过去。
昔日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纷至沓来,他依稀看见,有位模样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就在这个铁艺大门前,穿着一身碎花长裙,头随意扎了个马尾,举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雨中,过大的雨水打湿了她裙角,她站在那里似乎是一直在等人。
他知道她在等他,当时两个人似乎是正式交往没多久,但不知那时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她好像把他得罪得很严重,于是即便篮球队的人跑来告诉他她就在学校门口,他仍旧不为所动,任由她一直站在雨中直到天黑,终于是忍不住寒气入体,拖着疲惫滚烫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