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一直是他。”因为消灭了影子,景昀自然继承了“自己”的记忆。
“他只能用神识控制他人,自己从来没出现过,所以也从来没人见过他。那些想要得到力量的人都是他的信徒,他利用他们欺骗众人,并且下药。”
“那药是?”
“药的引子其实就是怨恨的一种,我本身就有祭师之力,将这份力量灌输到药里再借此引发有祭师血脉之人的力量,非常简单。只是因为不稳定,加上它毕竟是怨恨之力,所以会反噬。”
应蒙忍不住道:“刚才他才说,我们都不是祭师。”
“当年所剩的祭师本就不多了,一代代相传下来,血统变得稀少能力自然也就减少了,很正常。”景昀道:“只有龙族因为一直习惯不与外界交往,所以保留的血脉算是比较正统。只是……这也说不准。”
景昀想起上一世自己就完全没有被唤醒所谓的力量,直到最后死去也压根不知道这些被隐藏的事。
若是预言祭师一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难道连时间的控制他也算好了的吗?
因为有了“怨恨之气”的记忆,他才知道了自己去世以后的事。
火曜石在那份临时前的不甘心的鼓动下,在景昀死去的第二天突然发出光来,或许是这份怨恨悔恨无意中催动了祭师之力,苏醒的一部分力量借助“怨恨”开启了火曜石的力量。
景昀是预言祭师的后裔,他们能窥探未来,抓住时间,那么改变时间便也不是难事。
只是改变时间需要付出的是死亡的代价,没有任何事情是能让时间重新再来的,世上所有生死皆为平等。
可好巧不巧,景昀已经死了。于是这份怨恨便用“生灵”开启了时空,致使一切回到了最初。而生灵重新回到景昀八岁年纪的时候,将一切重新再来。
只是这生灵并不纯粹,沾染了“怨恨”使他在一旦触及曾经的事时便会变得极为狂躁和狠厉,而当他冷静下来,这份怨恨便会继续吸收已经逐渐苏醒的力量为食量。
因为遇到狼羡等人,知道了上一世为何他们会遭灭族之灾。无法控制怨恨的景昀第一次爆发了,那源源不断的力量让火曜石一瞬间破裂了,而怨气也就随之被吸引出来。
毕竟是景昀自己的身体,一旦察觉到怨恨的存在,景昀自然会冷静下来,并且想办法除掉心魔,怨恨之气便无法报当年之仇。
说来说去他们始终都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是缺失了所有灵魂和感情,只剩下仇恨的影子罢了。
于是怨恨之气强行让景昀忘掉了之前的事,只有让他一点点熟悉自己力量的使用,才能让影子吸收到更强大的力量,从而为掌控身体做好一切准备。
一切真相大白,景昀道:“蛊药的解药很简单。”
他伸手放在狼羡的心脏附近,微微闭眼,火曜石闪过光华,狼羡身体里竟然就有丝丝黑气冒了出来。
“这并不是什么虫子。”景昀道:“不过是怨恨之气吸收了你们的力量具象化了罢了。”
他将那黑线拉出,轻轻一挥手,黑线便消散在了风里。
如此这般几次,应蒙和曲闲之的蛊药也被消灭干净。
曲闲之只觉得身体瞬间轻松了许多,也不再似之前那般无力了。
“多谢。”他顿了顿,“我又欠了龙族一条命。”
“加起来是两条了。”景昀看着他,“希望以后,你不会再伤害翎。”
龙翎心里一动,转头看向他,景昀神色严肃,干净的面庞让人转不开视线。
曲闲之低下头应了一声,又听景昀道:“我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的药,我也没办法压制住力量。”
他张开手,手心里随即浮现出淡淡光华。
“这力量我还不太会用,需要慢慢习惯。”
曲闲之笑了笑,“我相信你能信。”
狼羡等人的力量随着蛊药的消失,也消失了。
他们又成为了普通人,所谓的振兴祭师一族才是一个真正的梦。就像那影子说的,这世上早就没有真正的祭师了。
除了景昀。
无论是因为前世巧合催动了祭师之力,还是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景昀不知道百年前老祖先看到这一切时是什么心情,但一定是觉得,他们定然能安然度过吧。
☆、永远
战场后是短暂的平静,一切恢复如初,但有些事却无法还原。
虎族鹿族以及鹰族三族受到重创,短时间内无法复原。无论当初龙翎等人是为了什么缘由挑起了战争,对于无辜的族民来说,敌人始终是敌人。是无法被原谅的。
巨龙翱翔在天边的那一幕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狼渊趁此机会广发告示,言之凿凿说龙翎才是正统的王者,分割百年之久的各族应当重新聚拢,效忠于龙翎。
亓笙对此很是纳闷,他问:“你会愿意效忠我们族长?”
狼渊反而:“龙翎会做这个王吗?”
亓笙想了想,觉得龙翎并不是有如此野心之人,他们龙族早就习惯了自由自在,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从未觉得被人限制,被拘束是件幸事。
于是他摇头,“不会吧?”
狼渊挑眉,“这就是了,三大族受了重创,短时间内无法复原。总得有人帮着他们治理,时间久了,谁能为他们带来安稳的生活民心自然向着谁。如果龙翎照顾不过来,你觉得,还有谁能照顾?”
亓笙呆呆看他,“你?”
其实这是废话,剩下还有余力的族群除了龙族,只剩下狼族和周边几个小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