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谁啊?”
“你管呢,到时候就知道了。”狼羡拍拍他脑袋,一闪身人就从窗口不见了。
亓笙静默了片刻,心里想:就这么个虎城,得塞进来多少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阴差阳错的,整个故事又走回了景昀的前世。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被龙翎护着哪里也不能去,都和前世非常相似,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掌握的线索多了许多。
☆、被骗
在亓笙想尽办法打听安巡是何许人也的时候,狼族和虎族终于打起来了。
亓笙不知道狼羡是用了什么办法如此迅速地回到了边境线上,总之因为他的出现,他的能力震慑住了虎族战士,虎族族长气愤不已,终于将那一直躲在族里的无用之人——早已被剥夺了祭师之名的应蒙给挖了出来。
亓笙在路边打酒的时候,幸运地见到了这位狼狈的祭师之子。
和景昀总是安静沉稳的样子不同,和狼羡潇洒自信的样子也不一样,应蒙看起来畏头畏尾,战战兢兢,他走路时下意识地弓着身子,好似所有人都会上前揍他一般,他低着头垂着眼,只看着地,手指紧紧贴在裤子边缘。
他穿着邋遢,传闻是因为父亲过世后无钱养家,因他自小无法无天,族里没人愿意用他,也不愿意搭理他。哪怕因为他的母亲美貌又贤惠,族人所能施舍给他们的同情也少得可怜。
与狼族不同,他们不会善待孩子,也不会善待孤儿寡母。虎族从来讲究自立自强,若是无法生存下去便自寻了断吧,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必须对你好。
如今应蒙的母亲也已年迈,双眼几乎失明。以前还能靠母亲的手工制品换一点小钱,勉强吃饱肚子,如今应蒙无法,只得自己在后山挖野菜弄陷阱捉些小动物吃。
可动物也是机警的,一个地方总有陷阱,久而久之就不会再有动物出现。所以应蒙大多数时候还是吃野果子野菜为生,也因此他长得格外瘦弱,面黄肌瘦,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足的模样。
“竟是要让他出来为战士们鼓舞士气?”站在亓笙身边的卖酒郎满脸不悦,“他能做什么?说句话声音比蚊子还要小!”
亓笙有些不忍,他自小被呵护长大,又看惯了族人相亲相爱,对这般敌意不太适应,忍不住道:“他怎么会这个样子?”
“那还不是自找的?”卖酒郎道:“小时候仗着他阿爸无法无天,如今看看可有人搭理他?父母对他好不知感恩图报,这下没了才知道人情冷暖却也是活该。”
卖酒郎收了亓笙的钱,又看看他脚边的幼狼,“你这狼可真漂亮。”
“谢谢。”亓笙露出笑容,看起来格外讨喜。那卖酒郎看得喜欢,便又送了他两只大梨。
亓笙便提着酒和梨往回走,沿路都是人在讨论。那应蒙被几个守卫带着一路穿过主城,看样子是要去边关了。
可那副模样不像是去打仗,倒像是去送死的。
亓笙摇摇头,正要绕小路回酒馆,就听前头一阵喧哗。
“疯子!!这个疯子啊!!”
几个虎族人被一人冲撞得跌倒在地,街边的小摊也被掀翻了。
亓笙眉头一凝,往前跑了两步,就见是那应蒙正疯狂地往回路跑,也不顾撞了谁踩了谁,身后追着守卫士兵。
“站住!!”那守卫脸色黑如锅底,任谁看了被指名的“祭师”这副样子也高兴不起来。
眼看那人很快冲到进前,小绿弓起身子,露出獠牙。
应蒙吓了一跳,稍一迟疑中亓笙已经飞身而上,快速两招将应蒙押到地上。
他一个小孩子个头才到应蒙腰上,力气却大得出奇,竟单手将成年人给制服了。
周围立刻一片哗然,守卫跑上前看了亓笙一眼,又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幼狼。
“小兄弟,谢谢。”他冷然让人将应蒙押了起来,“身手不错。”
亓笙笑了笑,“不敢不敢,只是碰巧。”
那人见他谦虚的样子心里更多了几分赞赏,虎族向来是崇尚力量和实力至上的。如此便道:“你多大年纪了?为何没参军?”
亓笙心中暗道不好,这要是拉他去参军,岂不是糟糕了?
“小的刚满十岁。”亓笙傻乎乎地道:“方才只是碰巧,是他冲得太猛了。”
“诶。”旁边又走来一个守卫,道:“你是想赢想疯了?抓到一个就想往前线送?他还这么小,有点慈悲心吧你。”
被教训的守卫回过神,也是哭笑,“我也是着急……对不住啊小兄弟,没事了,你走吧。”
亓笙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应了,赶紧带着小绿跑了。
那应蒙低着头,瞟了亓笙一眼,眼里满是愤恨的目光。
守卫看他,“你一个大人,被小孩轻松撂倒了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应蒙恶狠狠地道:“我什么都不会,你们这是送我去死!”
“你身为虎族祭师,就算去死也是应该的!”那守卫推了一把,“留着你这条命又有何用,还不如为族做点贡献。”
应蒙双目疯狂转动,眼眶通红,“你们这帮……这帮混蛋!!”
吵闹声渐渐远离,亓笙从小路里探出头来。
“好可怜啊……”他低头看看小绿,想了想道:“我果然还是更喜欢龙族的,大家都是好人,断不会这么为难一个人,更不会轻易叫人去死。”
小绿抬头看他,喉咙里咕噜一声。
“之前我来的时候,弦长老找过我。”他转身往回走,一边低低地道:“他怕我年纪太小,在这里待久了会比龙族更亲,到时候或许就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