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鹰提过的什么花,他们也在山谷里找到了许多,带回的信上将那种花说得十分可怕,并不是苏鹰所说看上去与普通植物并无两样的花朵,而是会嗜血有思想能吃人的植物。
能吃人的植物?
这实在让人无法想象,据说因为他们毫无防备还折了几个兄弟在山谷里。后来他们一行人退居到了山谷外头,正在想办法如何能将花带一朵回来。
曲闲之和和世人都对那种花十分好奇,况且因为是苏鹰专程提过的,他们觉得或许与祭师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切关系,不管怎么样得带一朵回来才好调查。
而另一边狼羡也在帮忙调查巨兽的去处,同时也调查着虎族和其他几族目前的关系,打探交谈的事却一再被耽搁了下来,只因为无论狼羡怎么联络,教坛那边都没有再给过任何回应。
仿佛他们一瞬间就沉寂了下来,狼羡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眼看他们的计划一步步在施行,为何突然就停住了呢?
只因为苏鹰失踪吗?他不相信这么大一个教坛,这么详细的计划会因为区区一个小卒而停滞不前
若真是如此,那个所谓的主教也未免太弱了。那么被他控制住的所有人岂不是都成了傻子?
可事实是,教坛确实销声匿迹了,据说每个月的解药还是会按时送去各祭师手里,可他们的出现越发神出鬼没,几乎让人抓不到任何尾巴和痕迹。
狼羡的身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什么问题,他不怎么使用祭师的力量,或许这也是原因之一。
“鹿族的祭师出了问题。”回了大帐,刚坐下来龙翎就开口道:“据狼羡说,一年前开始鹿族的祭师就已经不在公开场合露面,他怀疑鹿族的祭师非死即伤。”
“是因为药的缘故吗?”弦长老问。
“目前看来只有这个原因。”龙翎沉稳道:“鹿族未曾与任何大族起过争执,按理说应当不会被偷袭或暗杀,加上祭师本身的能力如今要被暗杀也十分不容易。那么唯一的可能只有药出了问题。”
“如果是死了呢?”景昀问。
“如果死了,鹿族一定会选择新的祭师,我如果没记错,鹿族祭师应当还有一个小女儿。”
景昀皱起眉,其他的长老也纷纷露出复杂的神色。
一个女孩子……也将服下那种可怕的药吗?
或许她正直美好年华,以后还要做母亲,可一旦背上族人的责任,为了守护自己的族群只能选择与主教一伙,吃下那样可怕的药,然后一生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景昀握紧了拳头,“我们要做些什么?”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龙翎拍拍他的手权当安慰,轻言道:“如今尚且不知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若不幸被我们猜中了,只能看狼羡能不能争取时间在主教联系新祭师之前先行劝服对方合作。”
“无论是要对抗还是服从,没有能力的祭师什么事都做不到。”弦长老摸着胡须眯着眼说:“既然总归要吃掉那药,比起成为敌人,能够合作岂不是更好。”
景昀想来想去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有些丧气地垂下头,“长老说得是。”
知长老看着他,“敌在暗,就算我们想做些什么也不能妄动。如今我们要守着你已是力不从心,这些年……”
他话说一半又停住了,看了一眼龙翎将后半截的话吞了回去。
景昀看向他,半响反应过来什么,表情略有些尴尬地看了龙翎一眼。
龙翎皱眉,岔开话题,“虎族那边有狼渊在,亓笙过去他会想办法帮忙隐藏对方身份,也会转移虎族族长的注意力。应归的独子……是叫应蒙吧?”
“是。”知长老点头,“应蒙如今也快而立之年了,不过一直未曾娶妻。据说他性格乖戾,实在很难与人相处。”
“出了那些事,也难怪。”龙翎略一思索,道:“咱们的骑兵,该是上场磨练一下的时候了。”
亓叔立刻上前一步,“龙族骑兵随时听候调遣!”
“好。”龙翎眯起眼睛笑起来,眉眼里带了些狠厉,“这么多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屈辱,能算多少算多少,让咱们把事情搅得更乱一些吧。”
“是!”亓叔眼里迸出精光,他也早就想好好打一架了。
“十日后的清晨。”龙翎站起身,大手一挥,那一瞬端得是气势磅礴,让人心生敬畏,“龙族骑兵首战!目标,虎族外城!”
亓叔立刻扬声应道,“是!”
龙翎:“让我们送狼族一个人情,逼得应蒙不得不与狼族合作。”
弦长老也摸胡须,“这一打起来虎族那个瞎了只眼睛的族长自然要找应蒙麻烦,这么些年他不仅没学到他老子半点本事,甚至连动动脑筋想个像样的主意也做不到,若我是虎族族长,恐怕给不了他多少好果子吃。”
景昀静静听着,到此处心里突然一寒。他忍不住看了弦长老一眼,在失去记忆以后的印象中,这几位长老一直非常保护自己,也对自己很好,让自己很是感动。
可自从看过父亲的日记,他便知道以前的景家有多不好受。
此时更是听到弦长老这般说道,难免心里生出不适之感。
知长老最先发现他的神情不对,立刻接话说:“像应蒙那般不学无术,性格乖张之人,恐怕留在哪里都不是好相与的,指不定还会给自己的族人带来麻烦,实在没有身为祭师的自觉。”
这便像是对弦长老的话做了一番解释。
弦长老也反应过来,立刻道:“知长老说得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