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天立刻道:“我也来帮忙,有劳……大人。”
“叫我狼羡就行。”狼羡似乎不怎么在乎称谓,“我不是你们龙族的祭师,不用在意这个。”
岩天点头,有道了声麻烦了,两人便出门去借东西。
岩风和岩云负责看守,其他人则继续收拾屋子,也有人背着弓箭出去打猎,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正式介绍一下。”龙翎看了一眼往椅子里一坐,一直闭眼休息的男人,道:“在下龙翎,这位是我族祭师,同时也是我的夫人,景昀。”
男人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一眼景昀,“我叫狼渊。”
景昀点头,“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景昀一直听说狼族新任族长是个年轻有为之人,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族长就给了我们这么大的见面礼。”
说着,他往被捆在地上的苏鹰看了一眼。
和世人正喂苏鹰喝了碗水下去,那人幽幽醒过来,眼底满是狼狈和疲惫,早已不见景昀记忆中阳光憨厚的模样了。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苏鹰喘了口气,“磨磨蹭蹭,是不是男人?”
龙翎冷笑,“你放心,总归都是死,只是看你自己怎么选。”
狼渊沉默了一下,道:“碰见你们,是个意外。我与狼羡一直在追踪他们一伙人的踪迹,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把柄……”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景昀,似有打量,“你身上也被下了蛊?”
“蛊?”景昀赶紧问:“什么样的蛊?有什么用?”
“狼羡身上有。”说起这个,狼渊脸色阴沉下来,这似乎是他发怒的前兆,整间屋子都平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杀气,“狼羡为了接近他们,主动吃了他们给的药佯装被控制,那蛊便是强制带出祭师身上能力的东西,我不知道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只知道若是不固定服用解药,便会逐渐耗尽生命直到死亡。”
苏鹰冷笑道:“狼羡对我做了这种事,也别想再取得主教的信任了,等待他的终究是个死字。”
狼渊抬头看他,眼里满是冰冷,“据狼羡所说,这些年你们最缺的就是祭师,不是每一个祭师都能被那种蛊所唤醒,就是有药也没人可用。你当真以为主教会因为你,就舍得丢弃狼羡?”
这话似乎刺中了苏鹰,他立刻暴怒起来,“主教不会容忍背叛者!他最恨得便是背叛!你们这些叛徒,你们……”
话没说完,和世人平淡地往他锁骨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扎了一根银针,苏鹰立刻嘴唇发白,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上去似乎没法呼吸了。
等和世人觉得差不多了,才将银针取了下来,苏鹰颓然倒下,大口大口地喘气,狼狈不堪。
狼渊不再看地上的人,他看向龙翎,“你们打算如何?”
龙翎看向景昀,景昀淡淡地道:“我有许多话要问他。”
“你想问的,说不定狼羡都知道。”狼渊说着,又闭上了眼,“也罢,你们要问便问罢。”
景昀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苏鹰面前。苏鹰倒在地上,艰难地抬起一点脑袋,目光却只能看到景昀一双短靴。
就听景昀没什么情绪地问:“我父亲是何时与你们联系上的。”
“呵,那可早了去了。”苏鹰终于回过气来,艰难地将自己往旁边挪了挪,撑着地板坐起身子,背靠在木墙上,“大概,四年前吧。他是主教开始召集人手的时候,第一个投奔我们的人。”
景昀心脏一阵紧缩,龙翎在他身后淡淡地道:“不要在意这种事,那与你无关。接着问。”
苏鹰却笑起来,嘲讽地道:“为什么与他无关?他不是嫁给你了吗?主教虽是四年前才正式创立了教坛,可早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找人试药了,若非有之前失败的例子,也不会知道不是每一个祭师都能服用蛊。”
他顿了顿,不怀好意地看向景昀,景昀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想阻止苏鹰的话,可苏鹰已经脱口而出——
“第一个失败的例子,便是虎族的祭师,也是因为此,虎族才会突然发动偷袭,导致了龙族失去了族长和那么多的兄弟。怎么样?年轻的族长,你夫人的父亲与我们是一伙的,他明明知道这件事却选择了我们,你是什么感想?”
龙翎顿时不说话了,屋子里一片沉默,景昀手心满是汗水。
他脸色发白地瞪着苏鹰,却一点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好一会儿,狼渊开口道:“那又如何?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何况那时候,他还是只是个娃娃。”
“那可不一定。”苏鹰道:“他是景冥的儿子,谁知道他身上流得是怎样的血?也许他见过主教以后,也会背叛龙族……”
话没说完,寒光闪过,一把短刀竟是牢牢刺进了苏鹰大腿。
“啊!!!!”之前的箭伤再次被刺穿,苏鹰痛到几乎晕厥。
狼渊睁开眼,难得惊讶地看向下手之人,龙翎面上也浮出一些讶异。
景昀握着短刀一头,看着苏鹰惨白的面色又轻轻转动了一下刀柄。
苏鹰已经无法发声,只是狠狠地瞪着少年。
景昀面上毫无表情,眼底冰冷一片,开口道:“若是族长要我替父代罪,我无话可说,可你,害我父亲在先,谋害我族族长在后,还与杀害我族前族长、兄弟们的罪魁祸首勾结,死不足惜。”
连带上一世的那一份,死一万次也无法偿还!
景昀突地拔出匕首,道:“识相地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否则,我有得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