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奈哪里还顾得上以后,现在先跑了再说。何奈跑出去了好几个街区一直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才停下来,慢慢地走着顺着气。幸好徐家不在这附近,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美纱小姐绝对不会来这附近,所以他也可以避免在这里四处晃悠,至于回家,绕点路,完全可以避开这里的。
何奈想着想着就到了地铁站,可一看时间好容易捋顺了的气又惊得乱了,要迟到了!!
何奈最终还是迟到了,不仅被好几个人轮番骂了一早上,还被扣了两个月的奖金。而且这还都是他自找的,如果他一开始没想要报复那男人,就不会去买喷漆祸害人家的车子,不去祸害人家的车子就不会碰上人家的车子被飞来花盆给毁了,他也就不会被当场逮住,百口莫辩,更不用厚颜无耻地靠逃跑来逃脱惩罚和赔偿,如果没有浪费这么多时间,他又怎么会被迟到扣工资?!果然是古人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何奈后悔归后悔,愧疚归愧疚,工作还是得做,日子还是得过,那条路却再也不敢走了。可即便是不再走那条路,何奈的心里却有些毛毛的,总是觉得那个男人好像会从哪里突然跳出来似地。何奈走路总是东张西望生怕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哪里,回家总是偷偷摸摸担心那个男人尾随其后跟到他家,就连睡觉都会突然因为梦到那个男人催债而惊醒。何奈就这么心惊胆战地过了几天,眼睛出现了深深的两个黑眼圈,搞得美纱小姐还专程问他是不是最近迷上了烟熏妆,又告诉他浓妆光用水是洗不干净的,而后还偷偷塞给他一瓶卸妆水……
何奈欲哭无泪,可是又不能跟别人说自己是去给人使坏的时候被误认为毁了人家的车子导致睡眠不足。卸妆水……再找机会还给她吧。
这天徐震天和一个合伙商开庆功宴,宴后徐美纱和徐震天一起在门口给合伙人送行,却半天不见走倒是互相把对方都吹捧到天上去了,立在一旁的何奈听得都想替他们脸红。就在这时候,百无聊赖的何奈眼光向旁边一扫,忽然看见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街道转角的地方。
何奈一个激灵从头冷到了脚,他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徐美纱和徐震天的另一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装饰花瓶,只要他移动到他们那一侧就可以用花瓶做隐蔽了。等何奈再回头看时,惊见那个男人已经向这边走了过来,匆忙间何奈竟然忘记从后面绕,而是急急忙忙、大咧咧地就大步从徐美纱和徐震天的前面走。
此时的徐震天正和合伙人挥手道别,一转眼却见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人走过来,已经很近了,左边那人猛地拔出一把刀来,寒光一闪直直朝徐震天捅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危急时刻徐震天忽然被右边扑上来的何奈一把推开,那人的刀子不偏不倚就插在了何奈身上。
何奈本是匆忙逃窜,满脑子都想着要被那男人看见了就惨了,结果却见面前两人挡住了他的路,他烦躁地伸手推开了其中更瘦弱的那个,想迅速躲到那个大花瓶背后,谁知……
随着何奈的一声惨叫,偷袭的人知道行动失败了,顾不上拔刀转身就跑了。
所幸何奈那时推开了徐震天后,收回手时碰巧胳膊肘刚好压在凶手的手上,结果那刀只是从侧后方插在了他右半边屁股上,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而突然而来的疼痛才让何奈清醒过来,脑子里却对发生了什么事仍然没搞清楚,刀子不知道是不是还伤到了哪里,除了右半边屁股特别疼之外,何奈突然觉得右腿也突然觉得无力。就在摔倒前,他还是忍不住挣扎着转身向后看去,这时候他才发现先前以为是‘那个男人’的人不过是和他身形有些相似的路人甲而已。
而何奈不要命地往回看再次给他带来了恶劣的后果——刀子又插入了几分,何奈就这么带着‘舍身救老总’的光环华丽丽地疼得晕了过去。
何奈很郁闷,自从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之后他就总是霉运连连,就好像他们累积了几世的大仇就等着这辈子来报似地。他不过是小小的恶作剧了一下,老天犯得着这么帮着他来恶整自己吗?!
好吧,这一刀他认了!只求以后再也不要碰上那个男人了。
“孙医生,你一定要救他!我们徐总说了,什么最好就给他用什么,医药费全由公司出!”
何奈刚醒过来就听到手术室外面有人说话,他立刻听出这是徐震天秘书的声音,顿时觉得很是安慰,看来医药费的问题不用他担心了,而且说不定住院期间还可以是带薪的~,如果真是那样他愿意多住院一阵子,就好像带薪休假似地。想着想着,何奈心里就乐开了花。
“我知道了,我们先动手术,你去住院部去给他申请病房和缴费吧。”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可是隔着扇门,何奈听的不太实在,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这时候,那个‘孙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来,瞟了一眼手里的缴费单,开口问道:“何奈?”
“是我。”何奈应道,这个声音果然很熟悉,他用手撑起一点身体好看清孙医生的长相。
倒是孙医生先看清了何奈的模样,一下子就乐了,“哟呵,原来是你啊。”
何奈立刻变了脸色,这‘孙医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他几次三番碰到的变态男人!何奈心里不禁对上天哀嚎道:老天啊,冤家路窄也不用这时候应验啊!你玩儿我呢吧!
见何奈不说话,孙医生开心地笑着说:“我叫孙悔,以后就是你的主治医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