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段时间,流行古法化妆品,她还跟风过,所以对此也有些了解,等有时间自己做一做。
早膳薛冬羽一向吃的简单,咸蛋黄配着菱粉粥,加上一盏燕窝羹,饮子是蜜梨枇杷水。
干饭人,干饭魂,御厨的发挥还是这么稳定,被外卖毒害的身心都感觉到了慰藉。
在薛冬羽享受美食之时,张茂则带着手下得几个徒弟也赶到了。
张茂则到了披芳殿,先给主位孟婕妤请了安,孟婕妤看见他拿着的圣旨,脑筋一转心里就有数了,孟婕妤怕薛冬羽头一次接旨没经验落下口舌,于是跟着一起来了偏殿。
守门的陈宝见了一溜烟进去通报了,“娘子,关家身边的张太监来啦”,薛冬羽连忙出来。
张茂则清了清嗓子,宣读了旨意,严肃的脸瞬间柔和下来,恭恭敬敬的把明黄色的圣旨递给了一旁的白杏。
薛冬羽还没回过神来,愣在那里。孟婕妤因为心里早有猜测,早早的反应过来,对张茂则说“公公辛苦,这点茶水钱劳你收下”
孟婕妤话音刚落,身后的芳菲极有默契的拿了一个荷包放在张茂则的手里。宫里打赏人的传统是自来就有的,像孟婕妤这样在宫里生活多年的妃子,屋里常备着打赏人的荷包,给张茂则的自然是其中的上上封。
像张茂则这样的大太监,不是谁的打赏都肯接的。孟婕妤的这个荷包张茂则收了下来,寒暄几句就退下了。
殿内一片欢欣,从白杏、白柳再到刘通、陈宝甚至是几个粗使宫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薛娘子晋位才人,她们自然也要跟着鸡犬升天。
特别是白柳几个新来的宫人,彼时薛娘子还是一个怀孕的小嫔妃,前程未定,她们花了银子来薛娘子这里不就是想着赌一把。如今赌赢了,怎么能不高兴。
宫里别看宫妃不少,其实大多位份不高,毕竟前头郭后被废,牵连了好一批妃嫔出宫,剩下的这些大部分本来位份就低,后来进宫的一批也都是从县君、郡君起步。
一般晋升宫妃,除了有数的几次统一大封人人沾光,余下的就要靠宠爱、子嗣了。
子嗣不用说,怀孕的不少,生下来的不多,活着的也就一个大公主。官家对于女色又不是太热衷,后宫中也就从前的张美人异于众人,独得盛宠,连连晋封。
宫中如今嫔位上的只有史淑仪和苗昭容,孟、俞、周三个婕妤,张美人、尚美人、刘美人等几个美人。
所以薛冬羽如今的才人位竟然可以算得上后宫有数的位子了。更不用说她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连跳几级,虽说有怀孕的原因,也不能磨灭她本身得到的眷顾之深。
此时,薛冬羽也回过神来,先谢过孟婕妤为她圆场,再宣布所有人加赏月银三月,贴身伺候的白杏、白柳多赏白银五两。此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火热的简直要冲破屋顶。
孟婕妤拉着薛冬羽到了内间,扶她坐下,心里百感交集,想不到原本那个小妹妹如今竟如此出息了,喝了口茶缓缓说“昨日,你是和官家一起出去的吧”
薛冬羽害羞的急切的问“姐姐怎么知道?”
孟婕妤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你,这披芳殿我好歹是主位,你昨夜出去时我就知道了,过了几个时辰才回来,回来又是官家陪同一起,这我还有什么不晓得的”
薛冬羽害怕孟婕妤误会,连忙说“只是赏月遇到了,说了一会儿话”
孟婕妤爱怜的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一个女人在提到一个男人的时候那种雀跃的眼神是隐藏不住的,尽管她知道这还不算爱,只是朦胧的好感。
她在这宫里唯一的亲人就是阿羽,甚至她对宫外的家里,在母亲死后也没什么留恋的,她希望阿羽永远不要受到伤害。
孟婕妤开口“你知道,在这宫里女子最害怕的是什么吗”不等薛冬羽回答,她又说了下去“是爱,爱让人变的麻木,变的痛苦,特别是你爱上的人是官家”
“你对他十分的爱,可能只会有半分回报,甚至连一丝都没有,这种感觉会让人绝望”
薛冬羽不禁问“姐姐难道也……”不然怎么有这样的话孟婕妤被问的一怔,她十六岁入宫,并不得宠,可她毫不在意,不争不抢,去世的刘太后曾经说她是天生的贤妃,可听到薛冬羽的这个问题,她想到的不是官家,而是另一个人。
孟婕妤往后靠了靠,说“我没有,只是看过太多了,只说宫里,一个苗昭容,一个张美人,可以说都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官家。苗昭容还好,虽然还是免不了对官家伤心,至少有个大公主在”
“张美人,在少女情窦初开之时遇见了官家,又被他如珍似宝的宠爱,她又是个倔强天真的性子,恐怕回不了头了,”这不就是在少年时遇见了太美好的人古代版吗。
“她要么真的得到官家的一心一意,要么求不得,放不下折磨自己,年寿不永”孟婕妤断言薛冬羽想,历史上的张贵妃确实只活到三十一岁就死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吗,对不能专心的爱人的爱恋和女儿早夭的痛苦。
卧底白柳
或许是看出薛冬羽的不以为然,孟婕妤又幽幽的说“不说宫里,全天下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你忘了你娘和我娘了吗,她们是一对亲姐妹,高门大小姐,一个嫁了贫寒的探花郎,一个嫁给了世家大族的贵公子”
“贵公子家世显赫,与妻子琴瑟和鸣又怎么样,青梅竹马的使女、小家碧玉的表妹、家道中落的小姐、沦落风尘的花魁,哪一个都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