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客厅里的沙发,桌子,电视,书柜,乃至墙上都凌乱的被溅到了血迹。可是,桌子上、电视柜上、书柜上以及墙上的镜子却都干干净净,甚至没有一丝灰尘。有的地方明显是镜子挡住了血迹,可是镜子上的血迹也被擦拭干净。
就是因为这些干净透亮的镜子将房间内的灯光反射开来,这个房间在血迹之中却显得不合时宜的明亮和干净。
中央空调正常运作,飞船中任何地方都保持着宜人的温度。弗斯特的房间里刑侦人员进进出出,熙熙攘攘,可是就是在这件明亮温暖房间,卡伏特警长却由脚心窜起一股瑟瑟的冷意。
卡伏特警长不由得伸手抚了抚双臂,这时候,呆立了半天的菲斯顿佛给四处检查的刑侦人员让了地儿。转身大步走向大门,脸上看不出喜悦也没有任何别的表情。他在路过卡伏特警长的时候微微颔首,算是跟他打过招呼了。卡伏特警长也赶紧点了点头。
就在菲斯顿佛快要出了大门的时候,他又突然地停了下来转过身问道:“多利?卡伏特警长,是吧?”
“恩,是的。”
“你可以跟船长批个公文,那样这附近就算是我也就不能再靠近了。”
卡伏特警长一阵纳闷,菲斯顿佛是要他禁止他进来么?
菲斯顿佛淡淡一哂,“从前有人跟我说过:‘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而头等舱的人貌似不怎么好栏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卡伏特警长恍然大悟,是呀,船长的命令是比自己这个小小的最高指挥警长要管用得多。
侍者莱多
折腾了整整一个白天,卡伏特警长终于算是完美地使犯罪现场得以保护。
直到卡伏特警长心里终于稍微松了口气,走在了去找莱多的路上,他还在感叹,米凯西斯船长可是帮了大忙啊,爽快的就批了公文,有了这道公文除了警务人员以外的人都必须获得自己或者船长的批准才能越过警戒线靠近那个房间,这给自己能保住案发现场以及抑制流言省了不少力气。
那之后就是附近房间的房客问题,弗斯特住的是甲等舱a类16号房,他的对面是15号菲斯顿佛的房间。弗斯特的房间在那条走廊的尽头,要想方便不让人靠近影响或者窥视调查,至少菲斯顿佛得换房间,不过,紧邻的好几间房迅速表示再住在这附近感到不舒服强烈要求换房。可是飞船上的头等舱因为每间房本就装修精良而且占地不小,所以并没有设置备用房间。使得要求调房间的房客们不是仅仅向外挪了不远,就是只能将就去住相比少了客厅的二等舱a类房间,虽然花了不扫时间讨论和规劝,最终也算是都勉强解决了。而在飞船上仍然要努力工作的菲斯顿佛就只有把众多资料、仪器塞在了同一条走廊往外了5、6间的b类房间的客厅里。虽然稍微有些拥挤,也倒是顺利住下了。
卡伏特警长干了这么多年刑侦事务,破过不少大案子。可是像这次这般缩手缩脚如此狼狈还真是第一次。而距离发现尸体也过去了整整13个小时,竟然还没有给第一发现者做笔录,这也是第一次。
卡伏特警长郁闷地揉了揉疯狂跳动的太阳穴,叹了口气,‘讨价还价’这种活真不是自己能干的啊。
所幸那条走廊在小岔道这边已经都人去楼空,顺利地拉上了警戒线。样本采集早些时候也完成了,而所需的器材、药品也算是凑合着够了,堪塔蕾拉二话没说就把自己关进了临时停尸房。想到这里,卡伏特警长对她的崇敬又添了几分,女孩子在法医这行里并不是很多,一般女孩子都比较怕这些,而且家里人也大都并不喜欢她们做这行,而堪塔蕾拉这么个略显柔弱的女孩子却坚持了下来,闯出了一片天空,还真是需要足够的毅力和承受力啊。比如自己八成是没法像她这般这么平静地单独对待那个可怖的尸体。
不一会儿,卡伏特警长就见到了他三番五次想溜去找的莱多。莱多这个时候仍然躺在医务室里,脸上惨白一片,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久病卧床的人。
莱多自从上午醒来听路易说警长要来问话以后,也就没有再睡着过,一是等着审问,二也是一闭上眼那个鬼魅一般的笑容又会出现在眼前。就这么左等右等也没看到警长的人影,就只见路易守着自己也是百无聊赖,过不了几分钟又打电话问问警长啥时候来,直到电话那头暴跳如雷的声音在病房里‘余音袅袅’路易才没在敢打电话过去。随后就和自己聊起了艾拉尔特?弗斯特。
其实莱多对弗斯特的了解并不多,在上飞船之前他也就偶尔在报纸新闻上看到一些关于弗斯特发表了新论《洛基花园》、设计建造夏娃号以及一些什么订婚、取消订婚的花边新闻。而上了飞船之后,因为弗斯特不怎么喜欢出门,所以除了在走廊上遇到还有客房服务送送东西以外基本上也没怎么见过他。
作为一名侍者,除了客人的性格和喜好,其他的事都是不需要也不应该到处探听的。所以当路易喋喋不休地在旁边问来问去的时候,大部分的问题莱多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路易也就只有放弃,自己大谈特谈以前看过的趣闻轶事。
当然了由于路易喜欢的都是些打打杀杀、行凶破案的故事,一直过着还算安逸生活的莱多听得脸上更是白了又白,显得嘴唇更加地通红。看上去更像是路易眉飞色舞地在恐吓莱多。那一脸煞白大抵是路易的功劳……
卡伏特警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好不容易消停的头疼瞬间又回到了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