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塔蕾拉露出淡淡微笑,并不介意,大方地与路易伸出的手握了握。“你好,路易,你可以叫我堪塔蕾拉。”
路易放下手即开心又尴尬地笑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呃,堪塔蕾拉,你看到那个房间,没有觉得……觉得……厄……恶心想吐……吗?”路易之前就看到堪塔蕾拉被请来之后,看到里面的状况只是紧紧皱着眉抿住嘴,没有其他人那般反应剧烈。
“啊,还好吧,毕竟这是我的工作,尸体什么的我见得多了,虽然没有这么的……恩……不过,估计今天的饭一定是吃不下了。”堪塔蕾拉微微颔着首笑了笑。
“真不愧是著名法医啊!”路易由衷的称赞到。
“过奖了,那么,我想回房先休息一下。过些时候,等器材药品准备好了我再来做全面的检查。”
“那我们正好顺路,一起走吧。我和路易再去现场看看。”卡伏特警长交代了守卫之后,决定再去案发现场看看,疑点很多却没什么头绪。
“说到现场,警长,”路易这才想起来这里找警长就是为了告诉警长搜查最新结果,“b小组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整个房间都没有被搜过的或者打斗的痕迹。a小组正在搜集指纹,貌似不那么顺利。”
“的确,抢劫的可能性很小,令我在意的是,什么原因非得让凶手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大费周章杀死他?而屋内为什么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尸体并没有中毒迹象。”卡伏特警长手习惯性地抚着下巴上短短的胡子,脑筋开始飞速转了起来。
“现在也还不能完全排除,有的毒素比较隐蔽,得等我做了全面的检查以后才能给你肯定的答案。”堪塔蕾拉担心初步检查会有漏洞误导了警长的推断,赶紧说道。
“恩,那麻烦你了。”卡伏特警长点点头。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对我来说最诡异的还是弗斯特脸上的笑容。肚子上开了个大洞,被用绳子帮了个大十字挂在空中,自己的肠子还被拉出来缠在身上和绳子上……呕~”,路易回想起那个画面不禁又干呕了几次,“血顺着脚趾滴到正下放的大玻璃缸中……都这样了,到底,他当时到底在笑什么?”路易说着转头看向堪塔蕾拉和卡伏特警长,而堪塔蕾拉却表情莫测的看向停尸房。
堪塔蕾拉说道:“医学上这类一般为‘痉笑’。这是死者在死之前由于颜面部肌肉痉挛而呈现出笑容。在许十多个世纪前人们就已经在士的宁中毒者身上发现,不过现已有证据,某些细菌、病毒也会引发相同的结果。但是,这种笑容会在痉挛结束后消失,所以只会发生在死前。也就是说……那个笑容应该不是生前笑的。”
路易一听从头到脚冰凉了起来。
“不过,从医学的角度上那应该是死后面部肌肉僵硬拉扯导致的。笑容也是完全可能的可能。”堪塔蕾拉笑着解释道,路易觉得体温又回来了。“不过,这么凑巧地变成笑容也是很不寻常的了。”
“不寻常?”路易不解,不是死后僵硬么?
“人死了以后都会有死后僵硬期啊,可是你听说过几个人僵成笑容的?”说着堪塔蕾拉抬头回忆什么似地,然后笑意直延伸到了眼角。“也许就因为是艾拉尔特?弗斯特吧。”
路易看着堪塔蕾拉的笑容,觉得这也许才是她真正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人很容易受到感染。
堪塔蕾拉看两人都不说话,以为他们没有明白,解释道:“坊间传闻不是说艾拉尔特?弗斯特的招牌就是他的微笑吗,随时随刻,在任何地方对任何人他都是微笑。我这下倒是见识了,即使在那种场景之下、即使死后、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微笑……”
“我想了很久,感觉那是场景像是模仿北欧神话中的邪神洛基在《洛基的审判》中受到的惩罚。洛基,聪明且邪恶,总是给众神开恶劣的玩笑,我记得最终他被主审奥丁判为有罪,被封印在地下。他被绑着面向众神的乐园而跪,而绑住他的是用他的儿子的肠做成的绳子,只有这样才能使他动弹不得。他头的上方盘踞着一条剧毒的蛇,蛇一滴滴流下剧毒的毒液,毒液会滴到他的身上,而他无法避开,因他是神,并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所以当毒液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他只是会感到难以忍耐的剧烈疼痛。他的妻子不忍他受此痛苦就在他身边用水晶碗接毒液,不过当碗接满时她就得去倒掉,这段时间,毒液又会滴到洛基的身上,这是洛基就会因为疼痛而剧烈的颤抖,他的颤抖撼动大地,就是人间的地震。”卡伏特警长从记忆里仔细地搜索着。
“……众神还真是残忍啊。”路易听着不禁打了个冷战。
堪塔蕾拉歪着头想了想,“我想凶手的确想让我们将之与洛基联系起来,记得地上的血有点模糊,可的确是写着‘记住那过去的日子,我们曾是骨肉相连的兄弟;不是给我们两人共饮的蜜酒,你绝不会独自饮下。’,这是《洛基的争辩》中的语句,”堪塔蕾拉看到卡伏特警长满脸的讶然,顿了顿,微笑了一下,“怎么,许你博览群书就不许我看看神话啊。”
“不是不是,”卡伏特警长赶紧否认,“只是觉得感觉大部分科学家啊,医生啊都不太喜欢神话。我没别的意思啊。”
堪塔蕾拉‘噗嗤’一笑,“我可不是‘医生’哦,在中国古代,我们这行叫做‘仵作’,专门和死人打交道。我可是很喜欢各地的神话的,能找到的就都找来看了看。说来,我们也是和死神打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