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从外面高声呼喊,他还从未如此不稳重。
掀开帐篷,见王爷都在,青衣立马汇报:“王爷,世子。公子要大夫立马过去。三皇子中的箭上有毒。”
“什么!”
当时楚楼被撞到,失血过多,没来得及想当时的事,自然也没有听到贺故渊后面的话。
“快,快去。”
楚川按住想要起身的楚楼:“爹,我去就行,你不能动。”
楚楼抓着他,叮嘱道:“川儿,三皇子再不受宠,他都不能出事,更不能在咱们这出事。你明白吗?”
一个皇子悄无声息的死在南平军的战场上。
不管是什么原因,抄家灭族的理由都够了。
“爹,我明白。”
楚川自己也受了伤,伤口尚包扎一半,但是眼下顾不得了。
几个人急匆匆赶往别处。
青竹和楚辰一起,把贺故渊挪到榻上,楚辰这次没有受伤,身上都是别人的血。
他麻溜的扒开贺故渊的上衣,发现伤口处流血太多,跟衣服已经粘连在一起了。
他久经沙场,对这种伤的前期处理,知道怎么做。
“刀”
楚南池抽出匕首,放在火上烤了一下递给他。
刀快速划破。
衣服被割断,带出一片鲜血。
昏迷中的贺故渊无意识的疼出声。
楚辰收回手,对青竹说:“去准备热水,大夫呢?这毒我不认识。”
“已经让青衣去寻了。”
楚南池注视着大汗淋漓的贺故渊,他唇色发白,满头虚汗,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发抖。
伤口处不停的往外淤血。
这个人。
楚南池对贺故渊的印象,其实很浅。
他是已故皇后之子,镇北王的外孙,镇北王跟南平王一样,受皇帝猜疑。
而且,当年皇帝登基,牵扯到不光彩的往事。
故而皇帝特别不喜镇北王,连带着皇后和贺故渊都不受宠。
皇后死后,贺故渊更是备受冷落,五岁就被皇帝,找借口丢到宫外去养。
至今都是个游手好闲的皇子,连王爷的封号都没有。
但只要有镇北王在一日,皇帝在不喜,也不至于怎么着他,只是不搭理罢了。
他比楚南池大几岁,但人生轨迹却不同。
楚家的儿郎太过锋芒毕露。
为了低调,楚南池对外一直都是以读书人的形象示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前世提刀上马,让皇帝猜忌更甚。
而贺故渊尽管不受皇帝恩宠,可他外公健在,为了培养他,打从七岁就把他丢进镇北军。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军功是没有的,倒是闹出不少笑话。
王都流传最广的,就是有一次跟北国交战时。
这个人拿着免战牌,在人家城楼下讲了一天一夜的道理,做派不像个将军,倒像个说书的。
他也因此被镇北王抽了十鞭子,贬成马前卒,让他去看了一月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