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包间深处,一道玉质般凛冽的声音响起。宋鲤倒在地上,心说死了死了,自己运气怎么这么逆天,出门晃一圈都能遇到要被杀人灭口的事情,715还被丢在家里充电。
情况越是紧急,宋鲤那脑子就越不好使,各种思绪乱飘打结,到最后一片空白,连借口都想不出来一个,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剩下的全是一些狗血文套路情节——
“我我我……我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完大蛋!自己嘴瘸说了些什么玩意儿!快跑!
小白花掉马
回身一个结结实实地撞上门框,宋鲤“呃唔”一声,从天灵盖疼到十二指肠,也不敢吭声,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这些包间全都长一个样,宋鲤真是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倒霉,一不小心走错了就能遇到个“凶杀”现场。
见那包间里的人竟然没有追出来,宋鲤安慰了自己好歹是法治社会,抬头再三确认好自己包间的名字才敢推门进去。
包间里的祝晚久和谢方白还在忘情放声歌唱,从流行小曲儿唱到康定情歌,声泪俱下感情饱满,宋鲤也没那个心思在旁边拍手鼓掌了,一手扛一个醉鬼提溜着下去结了账飞速逃离森野。
他严重怀疑森野是不是克自己,每一次来总能带来一些让心脏吓萎缩的惊喜。
而此时,被宋鲤闯进的那厢包间里。
乔恩年神情复杂地站起身,大步走到门边向外看了一眼,走廊外空无一人。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是宋鲤吧。”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姿态与作风,能在森野见到,匹配上的只有宋鲤了。
见里边儿的人没吭声,乔恩年点头,拉上门感慨道,“果然这家伙还是以前那样,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变。”
“话说回来,宋鲤回来的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怎么不去和他见面?”
“……乔恩年,你废话很多。”
昏暗的包间里,坐在正中央的正是向淼文,有些懒散地陷在沙发里,像只猫。两年的时光没有给他的面容留下什么痕迹,头发长长了些许,散在肩头。他常年窝在室内不出门,皮肤更是白皙,倒也称得上是一朵娇美的小白花。
但是没有人敢这样叫他。
向淼文用了两年的时间建立起独属于他的一份商业盛世,最开始吸收资本时也遭到过反抗,他用雷厉风行到胆寒的手段通通镇压下去,又狠又激进,眼光也是毒辣,扬名至今没有失败过的投资。
圈内人再也没以他那看起来仿佛毫无杀伤力的面貌来以貌取人,也没人敢揣测他的过往,为之冠以“毒蛇”的称谓。
听着那些人对向淼文的各种传言,乔恩年只能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向淼文明明比传闻中的还要狠好不好!
踢了一脚地上趴着的半死不活的人,乔恩年摇摇头,提着那人的领子半提起来,向淼文皱着眉头恶嫌地挥挥手。
“把人带远点处理了。”
“好嘞祖宗。”
拖着昏死的男人转头去了员工区,乔恩年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唉,多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就想不开呢,这年头搞间谍窃取商业机密那一套就算了,居然还搞色|诱,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啊。”
“真得感谢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然向淼文那种宇宙级别的洁癖加疯子,你还不一定能活着出森野。”
当然,活着是活着,以后这商业间谍哥混的会怎么样就不是乔恩年该操心的事儿了。
把人随手从员工通道丢到后边小巷子的垃圾堆里,乔恩年拍拍手,掏出兜里的手机一看,上面一串向淼文发来的未读消息。
“活爹,我就两步路就回去的事情,非要发短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那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关于宋鲤的事情,乔恩年扶着脑袋看完了前前后后一长串的消息,总结成一句话就是。
他的活爹老板向淼文让他去打探一下宋鲤的口风想法。
不是!你俩,至于别扭成这样吗?!还要他来当个中间传话人,就探个这个口风?
宋鲤的口风还有什么好探的!?估计脑袋里对向淼文娇弱小白花的印象到下辈子都难改变。
a上去不就完事儿了吗?
君命难违,乔恩年只能“喳”一声答应之后认命地点开了手机通讯录。
“真是好久不见啊宋鲤。”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知道消息还挺快的,我们回国都还没通知到谁呢。”
生意火爆来来往往的火锅店里,宋鲤咬着饮料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与外面匆匆赶来的乔恩年挥了挥手。
他昨晚把两个醉鬼带回去之后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行李,也累得不行倒头睡了过去,第二天起床后就发现手机里多了三条乔恩年提出见个面的短信,于是晚上赶着来火锅店赴约,留谢方白和祝晚久在家里吃小二十巴掌。
闻言,乔恩年没吭声,含糊应了两声,心说那是他想知道的嘛,宋鲤的消息全是向淼文一手拿捏的。
何止是回国的消息,从这几年里宋鲤的每学期课表、出入学校时间、周末买菜逛超市的时间规律,向淼文知道的恐怕比宋鲤本人还清楚。
简直就是宋鲤的病娇激推。
好在宋鲤也只是借此打了声招呼,话题很快转向了别处。
两人谈天说地漫无目地聊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在讲各自这些年的经历,宋鲤一边吃着熟悉的辣锅火锅感动落泪,一边回应乔恩年。
“说起来,黎生收购之后你现在在哪儿上班呢?回你们家族企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