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头发会成这样啊!车祸或者爆|炸会造成这种结果吗?我真的不是遇到打劫的,然后被人用刀抹了脖子吗!”
说着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颈,好在一片光滑什么伤也没摸到。
甚尔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肯定道:“说不定真的是这样。”
“喂喂,你这么说我会很不安的!”
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倒也不难,受害者总不可能只有我一个,稍微调查看看肯定能找到真相。就算生还者真的只有我一人,只要黑进事故发生地附近的摄像头就能揭晓答案。
实在不行还能用我的替身找找看,只要曾经映入我眼中的景象都能导出来,虽然总觉得那样像是作弊,失去了探索秘密的乐趣。
还有就是……
“甚尔,从刚才起就一直趴在你肩上的特别丑的大虫子,那个应该不会是……咒灵吧?”
男人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了我,眼瞳中涌动着玩味的情绪。
说出的话却意味不明:“果然不止是普通的煤气泄漏而已。”
我无暇去考虑他想到了什么,咬掉叉子上的苹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向他摆了摆手:“剩下的不吃了,我先去洗澡,然后去附近的理发店把头发处理一下,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现在才到中午,虽然肚子空空荡荡,但发型才是最紧急的事,毕竟我和五条悟约定了昨天去见他,我要尽快过去才行,还好没有约定确切时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给我发邮件……诶?昨天上午他发来的邮件是已读状态,还留了手机号码,我竟然还给他发了短信?
尴尬,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他的邮件里说五点在车站等我,那我岂不是失约了——
还有未读短信……
「小莓遇到车祸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本来想立刻过去的,但是突然有麻烦的工作,等工作结束后我就去看小莓~」
呼、还好,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说的,但没有让他久等就好。
洗澡的时候我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只能回想到前天夜晚睡觉时为止,从那之后到我刚刚醒来为止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像是一觉睡到了刚才。不过只有一天半我还能接受,以前打游戏忘记时间,补觉的时候也睡过这么久。
甚尔没陪我下楼,说他还要去见个人,我心里只有自己的发型也没多问。在理发店坐下没多久仗助就过来了,估计是从甚尔那里听说了我在这里,我向他打了个招呼,随即认真地向负责我的托尼老师连说带比划地描述我想要的发型,坚决拒绝他一时兴起影响到我的盛世美颜。
“不过,这头发断得还真是整齐啊。”托尼老师说着,将手掌横过来在我的脖子一侧远近比划了一下,“就像是一把极快的刀堪堪停在你的颈侧一样。”
有画面了,甚尔单手持刀静立,闪着寒光的刀刃刹那间破空袭来,却在我的脖颈旁猛然收力,映着苍凉的月色,一丝殷红顺着刀刃流向他的方向,金发散落于空中,被风一吹便了无痕迹,只剩下被他轻轻握住的那一缕——
好吧我也不知道甚尔用不用日本刀,但我知道斩断我头发的一定不是他。
那么回到原先的问题上,车祸和爆|炸,哪种情况会把我的头发变成这样。
“我觉得果然还是只有托尼老师描述的那一种情况,有人想杀我,但在最后关头收手了。”酒店的餐厅里,我煞有介事地对仗助说道,“可能是看我已经重伤濒死,估计我没救了,不想再弄脏自己的手。可惜我的身边有天使你,瞬间就把我治愈了。”
仗助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你虽然在昏迷中,但是身上并没有伤。”
“诶?真的这么幸运吗?”
“应该不是,医生说你被送到医院时裹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贴身的只有被血浸透的碎布料,是你原先的衣物。那件外套应该属于送你去医院的人,可能就是他对你进行了治疗,但他没有留下名字,离开时还拿走了外套。”
有趣,一个拥有治疗能力、却不想被发现身份的人,会是个替身使者吗?还是……咒术师?
“呐,天使,”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看坐在隔壁桌萎靡不振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能看见压在他背上的怪物吗?”
“诶?”仗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没有看到什么怪物。”
果然……那并不是画风清奇的替身,而是货真价实的咒灵。
我收回视线,端起冰可乐吸了一大口:“是我低血糖眼花了,别太在意。”
这下子我有了更加迫切想要见到五条悟的理由,单拥有咒力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又不会用,多半也没有术式,万一和咒灵对上视线被追着打就麻烦了。
“真的没问题吗?一会儿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我忙摆了摆手:“没问题,不然医院也不会放我出院,更重要的是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天使你见到那个送我去医院的好心人了吗?”
“没有,我只见到一个男孩……对了,他说你醒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我这就把电话号码发给你,名字是乙骨忧太,他应该也被卷入了事故中,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完美,现在调查的切入点有了。
仗助送我回房间后便回了家,他的假期到今天就结束了,明天起又是保护小镇和平的东方巡警。甚尔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还在忙些什么。我给乙骨忧太留的号码打了过去,那是他家的固定电话,接听的是个小姑娘,她告诉我“哥哥和里香一起出去玩了”,我估摸着她是乙骨忧太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