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助又叮嘱了我好几句,什么不要跟陌生人走啊、不要太晚回来啊、还有把他的号码设为快捷通话之类的,宛若一个担心女儿早恋的新手爸爸。
我本想跟甚尔也发个消息说一声,但转念一想我是去见五条悟,甚尔跟咒术界或是跟五条家的关系我也不清楚,别再让他干着私活的时候分心,虽说不知道这项私活的具体内容,估计也不会比袚除咒灵轻松。
于是在我乖巧地把仗助的手机号设为快接通话键之后,很快从杜王町车站出发,准备去仙台市的车站吃点东西,顺便转乘新干线,结果刚刚乘上电车就收到五条悟发来的邮件。
「小莓果然是行动派!我已经到日本啦,但是现在要先去给啰嗦的上司汇报工作才行~下午五点我在新宿站接小莓怎么样?晚餐想吃什么?」
下面还附着他的手机号码。
我把号码存进手机,没再回邮件,而是直接发了短信过去,附着我的名字作为落款,也算是交换号码。
「好,那我找合适的车次过去,晚餐随便安排就好啦。」
约定时间是下午五点的话,我就多了很多空余时间……干脆去仙台车站附近逛一逛,买点特产带给五条悟好了,我记得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很有名的和式甜品店,看图片就很想尝尝看。
在我从仙台站出站之后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
指迎面撞见了安室透。
不知道他来仙台做什么,好在我们的眼神只有一次短暂的接触,随即他便像以前从未见过我那样与我擦肩而过。可能是在执行任务中,或是附近有那个组织的人在看着吧?
比起那个,刚驶过去那辆保时捷356a有点厉害啊,这种古早老爷车的维护费可不低,看得出来车上坐着的老爷非常喜欢这辆车。
而后在跟着导航前往甜品店的路上,我又意外目睹了一群小学生的群架现场。
虽然是小学生,但毕竟是五六个小学生,我觉得我应该报个警帮他们冷静一下——说时迟那时快,一名同我一样路过的、大概也是小学生、却染着鲜艳发色的男孩,突然伸出手,抓住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孩,像是撕开两块贴在一起的芝士片一样,轻松将他们分开,然后一边扛起在上面那个,一边顺势拉起倒在地上的那个。
被硬核分开的两个男孩都圆滚滚的吨位惊人,我看着这一幕人都傻了。
……这是正常的小孩子该有的力量吗?
“那个姐姐已经报警了,在警察来之前,你们还是快点回家比较好。”看起来身高体重都并不出众的男孩放下被他扛起来的小胖子,指了指一边拿着手机的我,很快那几个男孩就飞快地跑开了。
呜哇,很聪明的小孩子嘛。
“我并没有报警哦。”我把手机屏幕上的地图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不过你好厉害啊,竟然能把刚才那孩子单手扛起来。”
再长大一点,怕不是也能单手把我扛起来?
“因为只是小学生,又不是相扑选手。”男孩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你不也是小学生吗?!再说会有人扛起相扑选手吗!
不过这个粉色头发的男孩,声音听起来很像幼少的福葛,让我不由得产生了一些亲近感。
“姐姐是游客吗?正在用手机导航的样子,是要去哪里?”
我把手机屏幕直接展示给他看:“喜久水庵,我在附近查到好几家店,附近好像有一家。”
男孩点点头,抬手指向我面朝的方向:“走过去拐角就是,但是姐姐从车站过来的话,其实车站二楼就有一家。”
啊这。
“……我大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
有点意思,这孩子的发色一开始我以为是染的,但仔细看又像是原装,可正常来说,会有人天生粉发吗?且还是上层粉下层黑的混色,他难道是从《游戏王》的片场来的?一看头发就很会打牌的样子。
我向男孩道谢后离开,既然车站二楼就有那家店的话,我准备回去的时候再买,就在附近的商场随便逛了逛打发时间,快三点的时候才往车站的方向走。
该说是仙台市多灾多难呢,还是我自身是事故体质呢?
全身都感受到剧痛、整个人飞在空中、视角翻转的时候,我的心里、脑海中满是陌生的情绪——大概半秒后我重重摔在地上,才恍恍惚惚地明白那应该是恐惧。
对疼痛的恐惧,对寒冷的恐惧,对血的恐惧,对黑暗的恐惧,归根到底,是对死亡的恐惧。
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痛,嘴里都是血的味道,熟悉得让我恶心,可是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我明明没有受过那种程度的伤,老板他们一直把我保护得很好。
我应该是在过马路来着,然后看到一辆车没有减速地向着斑马线直冲过来,再然后我就飞了起来,可我明明不在那辆车前边,它正前方的,应该是个十岁模样的女孩……
想起来了,我刚才向着那个即将被撞到的女孩扑过去了。
对哦,我是因为救了她,所以才被车撞飞出去。
难得我能反应那么迅速,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告诉阿帕基一定会吓他一跳吧。
诶……应该已经有人叫了救护车吧,我还能再抢救一下,不知道刚才的女孩有没有因为冲击受伤,我记得站在路口的还有个同龄的男孩,大概能为女孩做缓冲,希望她没有摔疼。
说起来我伤得有多重啊,还能思考的话,应该距离死亡还有一段距离吧?说不定会因此失去右眼和部分内脏,然后在梦中和被关在罐子里的凤梨头幻术师相遇……再然后,我也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女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