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在开会,你给他发邮件吧,他回你邮件向来很快的。”福葛叹了口气,“你就别为难我了。”
我鼓起了脸颊,总感觉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但他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继续追问,只好先挂掉电话,按照他说的给老板发了一封邮件。
排队办理外国人初次入境手续之后,我在机场大厅与东方仗助再度汇合,他已经帮我取了行李箱。乔斯达家祖传的195身高看起来非常有安全感,问题在于安室透就站在他身边,明明是一米八的标准身高,却显得有些娇小可人。
“透君,你该不会是想送我们去酒店吧?”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杀人灭口可是没用的,当然讨好我也没用。”
虽然现在我心里对他没什么敌意,但也没准备表达出善意,最合适的方法就是像阿帕基对我那样阴阳怪气。
“我只是在和东方先生交流后,发现恰好也住在同一家酒店。”淡金发男人无辜地眨了眨眼,“我的车就停在停车场,你更想坐电车或是排队等出租车的话也没办法。”
我和东方仗助对视一眼,点了下头:“那好吧,麻烦你了。”
我倒是真不怕他会想着杀人灭口,东方仗助的替身绝对不是他本人那样人畜无害,目测一拳穿胸。但我不太懂他接近我的意义,他的目标应该是他身处的组织,即便和我搞好关系也没用,我看起来又不像是会帮他忙的傻白甜……总不会是为了他朋友的初恋吧?
安室透的车是一辆白色的马自达rx-7,高桥启介同款车型,看车型就能推断出他很会开车,或者是《头文字d》的粉丝。我独自钻到后座,把更为宽敞的副驾留给东方仗助,然后确认了一下邮箱想看看老板有没有给我回复。[1]
好吧老板没有回复,但是五条悟给了我回复。
「我正在小莓的家乡出差,过两天就回去~小莓什么时候到日本,我和朋友一起去接机~」
接机大可不必,而且他不是才去过美国出差,怎么又跑到了意大利去,现实的咒术界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等你回到日本请告诉我吧。」
这样回复就好了。
“芙拉格拉,这是你的真名没错吧?”淡金发的男人回头望着我,有那么几秒像极了游戏里的高中生降谷零,他那张过分年轻的脸非常具有迷惑性,“系上安全带——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
“随意啊,芙拉、芙蕾莎、莓都行。”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扣好安全带,突然想起个问题,“透君,你知道你们组织在研究的药吗?”
车已经启动,安室透没有回头:“哪种药?”
……也对,他们那么大的组织,不可能只研究那一种药。
我没再说话,而是在脑海中翻找起克莉丝的手机资料,迅速过滤出可能和那种药有关的内容。虽然我不觉得她是研究相关者,邮件里多半没有和药物资料有关的内容,但是难免有些特别的东西——这不就找到了吗?
“aptx4869,”我照着脑海中找到的文档名缓缓念了出来,“好像是这个名字。”
文档的全名叫作「aptx4869服用者记录」,看着像是人体实验记录。
点进去是个表格,一列名字一列状态,列表不算短,状态基本都是死亡,看样子受害者不少。我快速翻了下去,结果意外看到一个和我同名的受害者,只是表格里没有记录时间,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被害的。
然而更让我惊讶的是另一个名字,看到的瞬间我就没忍住脱口而出:“工藤新一、他也被你们毒死了?”
诶这种时候我是不是不应该用“也”?
好在安室透没有特别注意我用错的助词,而是把重点放在了人名上:“你认识工藤新一?”
“如果是我想的那个工藤新一,那我是他父亲工藤优作的粉丝——所以他真的死了?”回想起游戏里那个四五岁的可爱小男孩,我不由得有些恼怒,“那孩子现在也不过十六七岁,怎么会上你们的暗杀名单?谁干的?”
“‘那孩子’、这个说法很有趣,就像是在说,你是以成人的姿态、认识小时候的他的。”
我气恼地皱起了眉,和他说话感觉好累啊,稍微带点情绪就会被他抓到端倪。
但我也有应对的办法:“你非要纠正外国人的日语用词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虽然我没准备帮工藤新一报仇,但如果他的父母还不清楚犯人是谁,我非常乐意为他们提个醒,以及跟老板说几句犯人的坏话。
“就是你想的那个工藤新一,工藤优作的独生子。”安室透的声音没什么波动,“似乎是因为目击到了交易现场而被灭口,凶手的代号是琴酒。如果你们有意为工藤新一报仇、抓到了琴酒,希望能给我审讯他的机会,当然我是指我想买下这个机会。”
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先前对工藤新一年纪轻轻就惨遭横祸的惋惜,瞬间变成了与游戏中害死我的凶手竟是同一瓶酒的同病相怜。
话说回来,原来真的有琴酒这号人存在啊,以酒为代号的组织会有以琴酒命名的成员倒也不奇怪,不知道和游戏里那个琴酒是不是同样的银发帅哥。
当然,就算是我喜欢的金发帅哥,我也绝对会向老板控诉他的罪行。
一直到车开进酒店的停车场,我才缓缓开口:“我没准备给他报仇,而且我一个人的立场也代表不了整个热情,我就是个编外人员,履历清白的普通大学生。”
而安室透停下车,从后视镜中和我直直地对视,眼中的复杂情绪让我满心茫然。